“大人,实不相瞒,我军在狭风谷遇到运粮队的时候,他们正在遭到敌人的伏击。”
靳安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出了那场惊人的对战。
“见到粮队遇袭后,我令后方弩队用抛射的方式,直取对方后排弓兵,让敌人阵脚大乱,这才保住了运粮队的士兵没有全军覆没。”
“不仅如此,就当我们走到狭风谷谷口的时候,也有带着火箭的弓手在埋伏,显然他们所图的并非杀伤士兵,而是要烧毁粮草。”
“既然这些粮草是朝廷专门拨给大人您的军队的,那么很显然,是有人想要饿死你们,拖垮你们。”
“至于想这么做的人是谁,我想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听完靳安的话,石文远的脸色从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愤怒,最终变为阴沉。
很明显,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脑海中显现出好几个可能的怀疑人选,而随着靳安的叙述到达尾声,他心中的目标也愈发明确。
“哼,我本以为,那些人便在朝中使些龌龊手段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连打仗这种大事,也敢不顾朝廷安慰的乱来。”
“看来,我之前还是把他们想的太好了,等我回到京城……”
靳安苦笑打断石大人的话头:
“大人,以后的话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需要解决的,是您先在前线活下来。”
“对了,我的手下似乎看出,您的防区有被三面包围的隐患,我看不如大人先后撤一步,退到更安全的地方驻防,如何?”
石文远摇头苦笑道:
“靳安,你可知道这三个月,我们又丢了多少城池?”
“又丢了?”
靳安有些惊讶,毕竟从兵力的角度看,大秦这一边原有百万大军,哪怕之前输了一场,估计至少也应该剩下近百万兵力。
而楼兰一方的兵力,哪怕把所有的部落加在一起,也不过区区五十多万人。
况且,楼兰军队擅攻,而大秦军队擅守,短短几个月哪怕闭门不战,也不至于再丢国土吧?
虽然靳安不忍心问,但是石文远还是自顾自回答了自己提出的问题:
“整整五座!”
“你猜我为什么孤军深入?”
“三个月前,我军的左,右,前,还都是大秦国土!”
“若不是我率领大军拼死抵抗,如今你脚下的地方,也已经成了楼兰的地盘了!”
靳安纳闷道:
“这段防线,不是你和吴将军一起防御的吗?”
“哼,吴凌涛,最可恨的就是他!”
“还未开战,他就把防线退后十里,让出一座城池,导致我军成为了敌军的首要攻击目标。”
“而由于他的西侧没有任何抵抗,导致我军被三面夹攻,损失惨重不说,本来最容易防守的城池也失去了。”
“可是我军退一步,他便退两步,我军退一里,他便退十里,总是保持我军作为箭头,遭受楼兰骑兵的突袭。”
讲到这里,石文远眼现悲戚:“没想到,仅仅是打仗的时候耍滑还不算。”
“如今居然又在后面算计我的军粮补给,吴太师,你们一家可谓将无耻做到了极处了!”
靳安脸上一惊:“大人,军粮一事,您已经确定嫌疑人选了?”
石文远冷哼一声:
“哼,除了太师那个老奸巨猾之辈,还能有谁?”
“如果说朝廷的粮食调拨需要经过宰相审批的话,那估计也有李纲这个老狐狸的影子。”
“左右是他们两人勾结在一处,想要置我于死地罢了。”
靳安听完石文远的分析,也觉得心中冰凉,他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