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哪儿?”“在云尕云尕山火平息后,时弈成了当地医院的常客,他不止一次接到通知,说是遇难者中有几位无法辨明身份的,让他去认领。时弈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见到了季眠。还记得当时,他盯着遮盖住女孩面容的白布,许久没有动作,他在害怕,要是掀开后是时安的脸……他闭上眼,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画面。最终,他还是克制住颤抖的手,将遮挡住视线的那块布掀了开来。当看到白布下的陌生面孔时,他的节都会举具体的例子来说明,读起来也就没那么枯燥。时安在书中大多用荧光笔圈圈划划,鲜有像先前那般带有个人色彩的备注。讲到色彩美学时,作者举了《梦乐城》的例子,重点针对影片中大篇幅的天空特写进行赏析。时安在一旁写下了她对影片色彩的解构:粉色暮霭烘托浪漫邂逅,深蓝夜幕包裹现实困境,金色霞光象征艺术理想。季眠看着书页空白处的那一行字,握笔的手不由自主地蜷在一起,不是因为时安的见解有多触及灵魂,而是……季眠起身在书架上翻找着,指尖止不住地颤抖。她在书的夹缝间找到了近些日子随意写下的内容,与书中时安的笔迹放在一起对比,担心眼花会看错,她比较了一遍又一遍,结果都是同一个。她和时安的字迹,怎么会是一模一样的?季眠脱力般地坐下,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消化摆在她眼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