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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他望着我,星眸之中笑意盈盈,若有漫天星斗融于其间。

  我别过脸不看他,不高兴道:“走累了,歇一会儿。”

  “起来。”

  “我不。”

  “起来,地上冷。”

  我还跟他杠上了,“我就不!”

  傅惟似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将我拉起来,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油纸伞,伞身微微向我倾斜。他敞开大氅,为我遮挡寒风,将我轻轻拢在怀中,温柔的声音若带几分嗔怪,“出来醒酒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天寒地冻的,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我本就冻直得哆嗦,此处又黑灯瞎火没有人烟,便也不避讳,索性靠在他肩膀上取暖。他一手虚揽着我的腰,扎人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湿热的气息肆意喷洒在我的耳际,若待几分清冽的酒气,惹人欲醉。

  心里的邪火顿时下去了几分,我用鼻子哼哼一声,嘀咕道:“嗯,殿下教训的是。微臣就不该出来醒酒,打扰了殿下和公主谈心,微臣罪该万死……”

  孰料,他薄唇微抿,笑得越发欢畅。

  我看他一眼,“你笑什么?”

  他摇头,笑道:“没什么,我高兴。”

  我:“……”

  我赌气道:“你怎么舍得抛下娇滴滴的容华公主来找我?她要是再哭怎么办?”

  “宋容华是献给父皇的女人,我就算再怎么饥渴,也决计不会碰自己的庶母。”他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叹息道:“玉琼啊,你这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虽然相信他的人品,但他这样威风这样惹眼,想贴上去给他生猴子的女人一拨儿接着一拨儿,我不想都不行。那容华公主生得貌若天仙,又是初来乍到,放眼整个大齐只认识傅惟一人,自然将他当做依靠,日久生情也不是没可能。

  我捶了下他的胸膛,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想我亲眼看到的咯。”

  他捉住我的手,放在掌心摩挲,剑眉微蹙,道:“怎么这么冷?”

  我不依不饶道:“不要转移话题。”

  他笑嗔道:“没可能的事,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你我出来太久会惹人怀疑,先回去吧,宴席结束后我去你府上找你,我给你带了些东西。”

  我奇道:“什么东西?”

  傅惟神秘一笑,道:“礼物。”

  难道是江南土特产?我虽疑惑,却乖觉地点头道好。

  他将伞递到我手上,温声道:“假山后面有一条小路直通未央殿,你穿得这么少,从那边回去会比较近。回去后记得先喝点酒暖暖身子,嗯?”

  “哦。”我咬了咬唇,心头泛起几许甜意,“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转身离去。

  ☆、第37章 此事古难全(5)

  宴席结束后,皇上直接召幸容华公主,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皇上一贯主张清心寡欲,在男女之事上十分克制,自登基至今近二十年,后宫嫔妃仅有六人。推己及人,他也要求皇子们先立业、后成家。诸皇子中,仅有傅辰因常年贡献国库而受到皇上褒奖,立了正妃,其余基本都是光棍。

  如今,容华公主刚到齐国便受到皇上的召幸,非但不合礼法,且大家在情感上无法接受。尤其是元皇后,一张俏脸拉得老长,面色黑如煤炭,连告退礼都没行便带着一众宫人扬长而去。、

  我想了想,倒也能理解皇上这种行为。毕竟容华公主实在太美,美得清丽绝尘,连多看一眼都是亵渎,艳压后宫绝对不在话下。再者说,皇上自知时日无多,想要及时行乐也是极有可能。

  ***

  雪越下越大,北风呼啸而至,夹杂着雪花敲打窗棂。我温了一壶茶,靠在榻上,捧着暖手炉翻阅医书。不多时,傅惟如约而至,解开大氅,抖落一身风雪。

  他走到我身旁坐下,双颊微微泛红,似有些熏熏然,道:“在看什么书?”

  “外祖母留下的医书,闲来无事,随便翻翻。”我把暖手炉递给他,伸手拂去他眉间沾染的雪花,“是不是很冷?外面风雪这么大,有什么东西非要今天给我?”

  “不冷,”傅惟握住我的手,放在唇畔轻轻点了一下,“我想见你,这点风雪算的了什么?”

  面上烧烫,我垂眸赧然道:“殿下,你喝醉了。”

  “又叫我殿下?”他顺势将我搂进怀里,笑道:“醉拥佳人,醒掌天下。如此,才不负人间走一遭。”

  旁人眼中的晋王沉稳闲适、不争不抢,但他在我面前却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顺从地靠在他胸前,耳畔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你到底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傅惟从腰间摘下一枚锦囊,我打开一看,竟是一把红豆。

  “我到江南之后,特意去了一趟京口南山,找到了那株昭德太子种下的红豆树,适逢荚果成熟,便采了一些带回来给你。当年,昭德太子在南山编写文选时与医女相恋,他自知身份有别,相恋无果,便在离开前亲手种下一株红豆树,望医女睹树思人,后来,江南人都将红豆树称作相思树。”他抿唇轻笑,捻起一颗红豆放在指尖把玩,俯身贴着我的耳朵,呢喃道:“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玉琼,一别三月,你可知道我多想你。”

  他的声音柔若春风,薄唇贴着我的脸颊,有意无意地擦过,惹得我阵阵战~栗。我抬头看他,他的眸光清澈而深沉,仿佛极是动~情。

  若换做平时,我定然欣喜若狂,但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脑中繁芜纷乱,根本拿不定注意。

  为何偏偏是昭德太子的红豆树?他是真真切切在向我倾诉思念,还是知道我已知晓自己的身世,故意试探?

  想了想,我摘下玛瑙耳坠,“阿惟,你可知道这耳坠从何而来?”

  他点头,“我听你说过,这是你的传家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也是这对耳坠的由来。我的外祖父何逸就是当年的昭德太子,宋昭。”

  傅惟怔了一瞬,讶然道:“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