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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荆棘满布,谋生之路(2 / 2)


她手执一柄薄薄的刀刃,舞得寒光四射,矫健若龙。

嗤!

刀刃画圈,抱收于胸,漫天刀光消散,化作无形。

许念娘站在门口,微微点头:“珺儿,你的刀法进步了。”

“爹。”

许珺唤了声,因为运气剧烈的缘故,脸颊红晕未散。

“可你还是不听话,去帮那小子了呀。”

许珺咬着红唇:“你都知道了?”

许念娘眼一瞪:“女儿都快要被人拐走了,我这个当爹的不警醒点,谁知道哪一天就喜当外公了。”

许珺听得惊呆,脸上红霞腾飞,一跺脚,嗔道:“爹,你又说醉话。”

许念娘哈哈一笑:“爹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折腾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说着,出门扬长而去,奔赴酒馆。

……

盘膝坐在船头上,陈三郎心情大好。见着江流滚滚,很想振臂高吟一首“大江东去”。但想一想,还是作罢。

脱离泾县,海阔天空,对于留在城中的母亲等人,也是有所担心。但担心也没用,当前最关键是他要考好院试,获得秀才功名,才是立身之根本。没有根本,如何能和黄县令抗争?

船只抵达岸边,下了船,直入南阳府。

第二次入府城,别有怀抱。

这一趟身上所带银两有限,靠近试院价格高昂的“学区房”住不得,就选了个位置稍偏但房租便宜的客栈住了下来。不过饮食方面省不了,他一直还在喂血养剑呢,要是吃不好,身体很容易垮掉。

自从刺杀恶狼,斩邪剑有了新变化,对于精血需求有所减少,这让陈三郎如释重负。原本他担心随着小剑升级,对于血的要求会水涨船高呢。那样的话,吃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既然是减少,而非增加,那么就证明斩邪剑并非嗜血邪物,却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需要如此。这和那些传说中饱饮人血壮大修为的鬼魅之流截然不同,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就说呢,红鲤岂会存心来害他?有那个必要吗?

住得便宜吃得贵,再算上来回路费,以及一些额外花费,陈三郎反复计算,身上的那点银子非常吃紧,稍稍用多了些,都可能没钱坐船回家。

平生第一次遭遇钱不够用的困境,他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切肤之痛,那种迫在眉睫的焦虑感,有时候真得会把人逼入绝境。

由此反思:以前的自己大手大脚,真是不应该呀。

这难道就是钱到用时方恨少的真实写照?

即使精打细算地考完院试,但回家后的营生出路才是更大的难题。考不到秀才自不用说,就算有了功名,只怕暂时也难有作为。毕竟秀才只是士大夫最底层的功名而已,不具备实际的权势。

如何谋生?如何养家糊口?

从童子试到乡试,整整隔着三年之久。时间可以说相当漫长,难不成这段日子只能靠着母亲织布过日子?

不,绝不行。

陈三郎无法安然接受,那样的话,耻为人子。

既然如此,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谋图出路。然而一个文弱书生,无一技之长,谋生的办法真不多。想来想去,不外乎“卖字售文”。每逢新春前夕,满大街都有书生开摊儿,帮人写对联,藉此挣点钱。至于平常时候,笔墨生意极为冷清,无人问津。

君不见南阳府的那些书斋店铺,一天进不了几个客人?惨淡得很。

陈三郎想要卖字售文,连门路都摸不着。他没功名又没名气声望,谁认识他?谁会捧他的场?

这注定会是一条荆棘满布的谋生之路。

他决定这两天找时间到市面上转一转,看有没有别的机会。归根到底,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不抬脚,脚下永远不会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