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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餐第50节(1 / 2)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崇拜时候的目光和神情有多么吸引人。

  她简直不是在看自己做饭,更像是看他做核弹。

  夏皎总是用这样近乎孺慕的姿态看他。

  温崇月说:“没什么。”

  他低头,往扁平的肉糜椭圆饼上放了一片奶酪、煮好、剥了壳的溏心蛋,末端是翅根。

  肉糜将这些东西包裹完成,慢慢地做成鸡腿的模样,这道工序并不复杂,只是温崇月做的格外缓慢,刚才被夏皎触碰过的手背有些发痒,朦朦胧胧,像是有人掐了春天的狗尾巴草来挠他的肌肤,酥酥麻麻地痒,一直能透到骨子里。

  温崇月的喉结动了一下。

  心跳有一些短暂的混乱,像是随着那根并不存在的狗尾草轻轻荡荡地晃,如今分明已到秋天,他却仍不受控地嗅到春日青草的淡香,合着若有似无的椰奶和无花果汁液的气息……

  温崇月低头,手背上干干净净,并没有被夏皎触碰过的痕迹。

  夏皎已然跳起来,她很乐意参与到美食制作中,已经等待很久了。

  烤箱早就预热到200度,夏皎记得每一个步骤往烤盘上放上烘焙纸,将温崇月做好的大骨肉放进去,口中碎碎念,努力回忆刚才两个人研究出来的烤制方法和教程:“先烤10分钟,再翻面烤10分钟……呃……然后……然后……”

  温崇月醒过神。

  他说:“然后刷烧烤酱,烤两分钟,翻面,刷酱,再烤……一直到上色为止。”

  夏皎快乐地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温崇月炖上冬瓜干贝虾皮汤,做了西葫芦烩番茄。最后一道菜最简单,将生菜切开,淋上橄榄油和调味汁,拌匀,清凉爽口。

  这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一道菜,但温崇月今晚却失手了。

  他刚刚调好,夏皎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试吃然后夸夸夸了。

  夏皎尝了一口,一声咦:“好甜。”

  温崇月醒转过神,夹一块,尝了尝,皱眉:“抱歉。”

  他好像将糖误当作盐放进去了。

  这种失误本来不应当出现。

  放了两遍糖的凉拌生菜味道有些怪,太甜的东西让人干渴。温崇月正想倒水,夏皎已经捧了干净的水递过来,喂到他唇边。温崇月微怔,犹豫片刻,才低头,就着夏皎的手,将这些水慢慢喝掉。

  他说:“谢谢。”

  夏皎说:“没事啦,就是一次意外而已。我和你讲过我第一次做饭时候的情况吗?家里面的那个胡椒粉瓶口堵住了,我使劲儿怼,结果哗啦一下子,半瓶胡椒粉全倒进去了,我爷爷那天一直打喷嚏……”

  聊起来以前的事情,夏皎讲得很开心,不过后面提到爷爷奶奶的陆续过世,又十分感伤。

  温崇月听她讲着这些,自觉心率仍旧有些不太正常。

  那只抚弄他手背的狗尾巴草悄悄地转移了,似乎挪到了刚才触碰夏皎手中杯子的唇,他疑心那个杯子沿口有薄荷留下的痕迹,不然为何唇也有所感应。

  不仅仅是这些。

  寝中,两人如今已经彻底地默认同盖一被,从温崇月躺下后,夏皎就自动贴靠过来,她已经学会了自己寻找乐趣,温崇月触碰着她的手腕,听见她的呼吸,轻轻颤颤,如春日风,催发万物生,荒野上的青草疯狂生长,在每一处接触地摇曳不停。夏皎坐上,搂住温崇月的脖颈,闭眼,贴他的唇,她的齿舌、更深处都是淡淡的甜橙香味,她的呼吸,声音和液体都像被赋予魔力,她简直就像是猫薄荷,吸引着温崇月想要去拥抱。

  温崇月无法确定这种吸引力的来源。

  只是这和刚开始亲密时那种原始的冲动并不相同,要比之前的滋味更好,不止是躯体,仿佛灵魂也在拥抱、与她纠缠、融合。温崇月第一次感受到那首歌谣,“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他甚至渴望将自己剖开,将颤栗的夏皎藏在其中,永远完整留在自己身上,无论去哪里,都不要将她丢开。

  他竟然起了这样糟糕的念头。

  这些怪异的想法让温崇月触碰着夏皎的脸颊,他的猫薄荷,他的春风嫩草,夏皎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细伶伶的脚勾着月亮腰,脚后跟顺着脊骨的位置往下滑。她的表情看上有点懵,口水湿了真丝枕巾,像是被弄傻了,全凭靠本能需要他。

  于是温崇月向上推了虾饺腿,深深埋入椰奶与无花果叶的香气中。

  夜色荒唐,客厅中的大小猫打斗终于结束。

  温崇月双手搂着夏皎,思考,古书神、交莫过于此。

  夏皎枕着温老师胳膊,暗想,今天的老师好热情啊。

  喜欢。

  =v=

  第一场降温的秋雨来的时候,温崇月提前和蛋糕店沟通,为夏皎订好了生日蛋糕。

  她快要过生日了。

  尽管温崇月也会烤制一些小甜点,但生日这样重要的日期,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品尝到美观与美味并存的蛋糕。

  不过夏皎不太喜欢很多人聚会,因此只邀请了好友江晚橘过来给她庆生。那天刚好是周末,而江晚橘最近在上海出差,来苏州也方便。

  温崇月上午刚刚接了宋兆聪的电话,他对自己这个继弟没有太深的感情,始终客客气气的,和普通朋友差不了太多。宋兆聪性格怪,并不像他父亲宋良舟那般心思深沉,也不像白若琅一般精致利己,他更像一个白瓜,又傻又白,愣头愣脑。

  宋兆聪打电话不外乎那些抱怨,抱怨父亲不怎么理他,最近事业又忙,甚至工作上的事情也不交给他;抱怨白若琅最近也不怎么在家,不知道为啥,前段时间本来在外度假,忽然接了电话就焦急不安地地往北京冲……

  温崇月当然知道宋良舟是为什么,不然白若琅去年今日不会如此急切,她早已嗅到不祥的征兆。

  温崇月表面客气地安慰对方几句,宋兆聪才心满意足地结束通话。

  温崇月按按太阳穴,还没想清楚,又接到陈昼仁的电话。

  对方刚到苏州,特意邀他一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