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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斯德哥尔摩了第23节(2 / 2)


  谢殒紧锁眉头,将她放到丹房的小榻上,在高高的柜子里仔细寻来所需丹瓶,倒出白玉无瑕的丹药送入她口中。

  这个动作不可避免地会碰到她的唇瓣,她哪怕这样伤痕累累地昏迷着,身上还是炙热滚烫。

  谢殒静静看着她,服下丹药后她气息明显了许多,变得绵长而舒缓,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一些。

  但也仅此而已。

  他想到她心口的三颗红痣,缺了的心头血不收回来,那里永远会留有痕迹。

  时至此刻,再想收回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谢殒就那么坐在那,一直没有走,时刻注意着她的体温,喂她服药,摸着她的脉门查看情况。

  他不是医仙,但活得时间久了,便什么都会一些,阵法依然开着,他出不去,只能自己帮她疗伤。

  还好,芙嫣次日晨起就醒了。

  十重天永夜无昼,但谢殒知道现在是清晨。

  芙嫣睁开眼,眼神有些恍惚,似乎一时没分辨出自己在哪。

  等反应过来,她倏地坐起,因动作过快激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冷冷的手落在背后轻抚了一下,她注意力被吸引,连咳嗽都止住了。

  她望向身旁,谢殒坐在那,她其实也不意外。

  从发觉自己在丹房而不是那个偏殿,她就知道会看见他。

  他神色淡淡,眉眼间有些倦意,在她停下咳嗽后,他的手克制地收了回去。

  芙嫣沉默了一会,慢慢说:“你不该帮我疗伤。”

  她整理着凌乱的发髻和衣裳:“你若没帮我疗伤,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醒来也可能很虚弱,到时阵法松动,你就可以出去了。”

  道理确实如此,但谢殒不可能发现她那副样子后还不管。

  芙嫣也知道,她讥诮地笑了笑说:“你现在是不是很恨自己不合时宜的仁慈?其实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是毫无干系的人倒在你面前,只要你力所能及,都不会袖手旁观。”

  这里没镜子,她整理了半天发髻还是很凌乱,干脆放弃了绾发,任由发丝垂落肩头,袅袅婷婷地披在身上,像披了黑缎披风。

  她望向他,散着发时,眉心金链红玉多了几分柔美。

  “为什么不说话。”她斜倚小榻,衣衫散乱,莹润的肩头几乎全都露在外面,“我现在也没力气对你做什么,你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谢殒还是没说话。

  从她醒来他便一字不发,此刻也不过是看过来,见她衣衫不整,蹙眉替她将衣裳拢住。

  肩颈被遮住,只残存几缕锁骨的盎然之色。

  芙嫣低头看了一会自己,再抬起头时,眼神恹恹,毫无生气。

  她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从前总是生机勃勃,好像燃尽一切都不会燃尽她的生机,是与他完全相反的模样。

  她不该变化的,更不该变成现在这样。

  谢殒终于开口:“你若一开始便去寻医仙,就不会伤成这副模样。”

  “这是你第几次说起医仙了?”

  芙嫣厌恶地皱起眉,脸上萦绕着几缕熟悉的、类似于谢殒的死气沉沉。

  谢殒伸手过去按住她的眉心,将她锁住的眉心揉开。

  红玉擦着他的手指过去,带起一阵热意,他做完这一切站起了身。

  她摸了摸眉心,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并没离开丹房,就在一旁的几案后盘膝坐下,继续雕着之前那块染了他血的白玉。

  神血沁入白玉,为玉石添了几分金红色的艳丽。

  芙嫣靠在那看了一会,问他:“你想雕什么。”

  谢殒回答了,比起他回答这件事本身更让她意外的是他回答的内容。

  他说:“不知。”

  芙嫣觉得很可笑:“这世间会有无垢帝君不知道的事吗?”

  当然不会。他们都很清楚不会。

  可就像他心里真正对她的所思所想一样——

  “不会。但我宁愿不知道。”

  芙嫣眨眨眼,想到他将自己带回丹房,又想到方才他帮她揉开眉心的动作……啧,可真是温柔啊。

  “谢殒。”她突然唤他,他动作顿了一下。

  芙嫣继续:“谢殒,我好疼。”

  谢殒放下了手中的玉石和刻刀,略一提衣袂走过来:“哪里疼。”

  “这里。”芙嫣手按在胸脯上,“心口疼。”

  心脏的位置对男子来说没什么,对女子来说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