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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2 / 2)


  即墨尘问他:宫主可知他因何事成了仙宫特例的重犯?

  听白长老说,是因为在外闹事,还有企图闯入仙宫谋害前任宫主?

  这只是部分原因。即墨尘情绪沉重时,双眸的颜色似乎会变得更深一些,这些事只要稍注意一下,总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之所以发下通缉令,是因为他当年将名声彻响下仙界的大宗之一观海宗,屠了满门。

  下仙界的大宗不少,但最为重要的属坐镇四方的四海仙宗。其中包括已遭遇灭门的观海宗,目前正走下坡路的听海宗,中规中矩却又摇摇欲坠的洛海宗以及唯一威望尚在的箴海宗。

  之所以说它们重要,是因为它们的存在等同于仙宫在下界的支柱。

  传闻,只要有人能破了这四个宗门的秘阵,便能限制住仙宫,同时还能打开一条直通上界的路道。

  凤族自上界剔除了他们仙籍,招来祸乱之后,就一直对上界颇有怨恨。前宫主担心风涅是为了破四海仙宗的阵门才对观海宗下手,为防他再继续伤害另外三个宗门,别无他法下才选择将他封印到仙宫后山之中。即墨尘说道。

  路明遥沉吟片刻,道:你是担心他有预谋性接近我,想利用我继续他未完成的计划?

  即墨尘回得很直接:不无可能,所以我希望宫主能多留心。

  即墨尘似乎是个直言直语的性子,哪怕明知风涅如今是他眼前红人,哪怕他很可能因此将他发配边境或降职,他也选择道出自己想说的话。

  路明遥听完后没有觉得生气,反而笑道:好,我知道了。

  他选择收下即墨尘的好意,但也理智地知道很多事不能仅听一方之言。

  谈话间,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东西被摔在地上的碎裂声。

  房内,床上骨瘦嶙峋的年轻男子双手抱头护着自己躲到了床角,满脸惊惧:别过来,不要靠近我,别碰我!

  而斜对角处在他床边站着的,是仙宫里派来照看他的一位小仙子。方才被摔碎的正是她手里捧着的碗,里面的药汤洒了一地。

  小仙子一见到路明遥,害怕地跪了下来:宫主大人,我是奉命来给他喝药的。药长老说他现在的身体受不住整颗药丹的药效,才会拆次弄成药汤给他送来。

  像担心解释得晚了,就会被误会成想谋害这重要的关键人物。

  没事,你先下去。

  路明遥站在房门口,仿佛透过床角的人回忆起什么。他下意识停留在原地没有靠近,因为很清楚这么做指不定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刺激。

  对方似乎认得即墨尘是曾经救过他的人,虽然还是很害怕他人的接触,至少在即墨尘不靠近的情况下,能安静地听他说话。

  救回来的这位仙士,名叫陆明义。

  以他精神状态,不出意外今日应该是无法从他口中问出有效的信息。

  陆明义在即墨尘的安抚下又昏睡了过去,只有睡着的时候他才能保持冷静。

  像他这样的受害者,外面是不是还有很多?路明遥忽然意识到,他似乎不能再只待在仙宫里了。

  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

  然而不走出去的话,永远无法真正看见这个世界的崩坏。

  即墨尘在短暂的沉默后,认真回道:只要人心尚存,这些事就无有杜绝之日。

  确实如此。

  路明遥与即墨尘结伴走出小院时,意外发现说好离开的风涅竟还在原处等他。

  眉宇间明明带着一丝不耐,却还是留了下来。

  即墨尘似乎也对他还在这里感到诧异,但更多的是防备。不过当着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与路明遥请辞后就独自离开了。

  风涅眼神晦暗地目送即墨尘的背影远去,一回头就见到路明遥那双微微含笑的眼睛。

  他心里很清楚眸中的调笑因何而起,应该说早在他没下决心离开时,就做好面对这种情况的准备。

  然身临其境时,心里还是会有一股憋屈的怒火。

  怒于自己选择了服从。

  路明遥最后没有借题发挥嘲笑他,而是问:你方才捻叶子,用的是哪只手?

  虽然是个疑问句,可不等他回答,路明遥已先一步抓起他的右手。

  他知道路明遥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的接触。

  主动的靠近于他而言,似乎是一种难得的纡尊降贵。

  出神间,体温相较之下更凉些许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抚过,他才注意到被抚过的地方有一处擦伤。

  应该说,已经成了不严重,甚至不怎么疼的伤口。

  手背上的微凉还没沾上他的温度就离开了。

  他听见手指的主人问:风涅,你最近为何一直在受伤?

  第二十二章 想抱我吗?

  路明遥在风涅与即墨尘动手那会儿,就注意到了。

  主要是风涅身上的伤痕最近出现得有些频繁,叫他不得不起疑。毕竟以风涅的能力,如果连获得白松鹤认可的即墨尘都不能轻易伤害他,其他人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所以能伤着风涅的,只有他自己。

  思索间,回过神的风涅开口说道:幕天席地,在外有些小擦伤难免之事,不用你担心。

  路明遥笑了笑:也没有,只不过怕你背着我又悄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风涅:我没有那么卑劣。

  路明遥:是是,你如果想干坏事,做之前还会特意通知我,我知道。

  风涅:他就不该留下来,找气儿受。

  路明遥在风涅被他气走前问道:你怎么那么讨厌即墨尘?

  提到这个名字,他眼中的情绪肉眼可察地冷了下来。

  玩弄他人感情,以谎言换取利益的人,值得让人喜欢?风涅反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路明遥试探性道:他玩弄了你的感情?

  如果今日站在面前的不是路明遥而是其他人,风涅可能已经忍不住先把对方揍一顿再继续谈话了。

  可能吗?风涅冷声问道,不确定路明遥是真的好奇还是又在逗他。

  他已经发现了,路明遥有着这样的恶趣味。似乎仗着他无法对他做什么,就越来越不知分寸。

  他真的无法对路明遥做什么吗?

  风涅抿着嘴,视线从路明遥的眉目缓缓往下挪,看他高挺的鼻子,天生像个薄情人的唇瓣,还有纤细且白如凝脂的脖子。

  只要静下心来,他就能透过契印感知他身上从里到外的每一分每一寸,血脉的流动,愉悦或是痛苦,疼痛还是舒服。

  所以他知道,路明遥对他说那些话时心情是愉悦的。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面前人心脏平缓的跳动。

  风涅忽然问:如果不以术法,仅凭力气的较量,你觉得你还能斗得过我吗?

  路明遥几乎没什么犹豫就做出了回答:那肯定是不能。

  我力气不大,从小就不喜欢扛重物。他边走边说,以前有位能力高强的老剑修问我要不要给他当徒弟,我拒绝了。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嫌剑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