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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草(1 / 2)





  炎鸣神君虽被小草栽倒,但他不会怜香惜玉的毛病一点都没改,一脚推开媚儿,道:“勾结怨妖,还有何话可言!”

  “怨”之力乃六界共愤、共仇,它能够带来的只有百般折磨、无尽苦难,害人又害己。

  身为鲛人族圣女,非但不该和怨妖勾结,更应以净化之力抵抗。

  而如今,鲛人族的上一代圣女竟甘心为它的奴隶。

  媚儿芙蓉面上,声泪俱下,嘶声道:“我阿娘有苦衷,有苦衷才不得已如此。”

  炎鸣神君冷声道:“她杀了你父亲!”

  媚儿像被倒空的米袋,倒在地上,哭得泪天泪地,哀嚎道:“那只因、只因我父亲费尽心机装伤病到圣殿寻治疗,甜言蜜语骗我阿娘乃未成婚之身。

  阿娘一心一意跟着他,信任他是能度过一世的人,生下了我,却不想他在人间早有重病的妻子,阿娘被他慢慢骗取净化之力,几乎抽干她身上的血,他为妻子换上新的血液,救她生命,却弃我阿娘如敝履。

  我阿娘曾是鲛人族最善良的圣女,她如今被他害得落到这个下场!

  如此便罢,他还霸占这鲛人族巫师之位,欺压我母女,欲要统治我族,他!他不该死吗?”

  炎鸣神君愤怒的语声梗在喉咙,他说不出一句不该死。

  绛儿又惊又悲于人世的交缠的爱恨情仇。

  半晌,炎鸣神君道:“若天下不公皆借助怨妖之力,那谁又能得到安宁?”

  媚儿身为庇佑鲛人族的圣女绝不是心地不正之人,她没有阻止母亲的行为,只因她们的命运走到了死路。

  她像坍了架,丢了魂,喃喃道:“神君又怎知我们低贱之人的无奈,我父亲在鲛人族数百年,在我未出生时他已借用怨妖之力,我一出生便染了怨气,我……我不想与它勾结又如何,我想与它勾结又如何,我的命运一出生就与它联结在一起,甚至接受了先祖的力量,仍旧逃不脱。”

  绛儿疑问:“怎会?黑煞之气是可以祛除。”

  她为太子治愈过,她有自信说出这样的话。

  媚儿瞪了她一眼,道:“先祖之力都未能祛除,你凭的什么说大话。”

  “住嘴!”在护草这条路上,炎鸣神君向来很上道,“你的煞气之所以祛除不去,那是因为怨妖掌控了你们整个的小镇,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你的族人,全都被它玩弄在手心里,你们全都是它为了引我来,任它驱使的奴隶。”

  媚儿惊道:“怎么可能……怨妖与我父亲勾结已有六七百年。”

  炎鸣神君叹道:“那场祸事又何止六七百年,你带着你母亲离去吧。”

  话音刚落,一直垂手在侧的媚儿母亲撕心裂肺地狂笑,“离去!离去!庆郎在这里!我死也要和他在一起。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可以……”

  尖利刺耳的狂笑声中,卷起阴沉沉黑雾,弥漫整个房室。

  绛儿只见媚儿的母亲全身散出黑腾腾雾气,比之她从前见过的黑煞之气恐怖太多。

  “小草!把衣服丢了,她已将灵魂卖给怨妖!”

  一语未毕,柔软黑袍突变锐利伤人利器,直刺绛儿。

  “小草!”炎鸣神君危急之间扑身相护,后背割开一道长口。

  “神君……神君……”绛儿被他压在身下,抱住他背部的手摸到火热的鲜血。

  仿若噩梦重现,她又看到了神君倒在血泊里,急呼:“神君快逃!快逃!不要和它斗了。”

  “哈哈哈!逃?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火神族人!”

  媚儿的母亲尽数被黑煞之气侵蚀,她已不再是孤苦可怜的女人,而是在背后操纵一切的掌控者。

  炎鸣神君只觉神力渐逝,后背的刺痛告诉他,他又将因这折磨他千年的煞气行走在生死一线上。

  撑起身子,讥讽地笑了笑,“逃?我寻了你千年,难道我就会放过你?”

  “哈哈哈!”那背后之人狂笑。

  绛儿听得直想捂住耳朵,这简直就不是人的声音。

  “好汉子!好汉子!今日就用你们火神族的血,洗你们火神族留下的仇吧!”

  说罢,铺天盖地的黑煞力量席卷而来,绛儿立时扑到炎鸣神君身上,周身散出青翠光芒,驱散侵袭神君的黑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