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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1 / 2)





  炎鸣神君怒气冲冲,推开围观众人,疾步走向绛儿,顶着张气得焦黄的脸,二话不说猛地将她横抱而起。

  围观众人惊呼一声,无论谁看到一个刚毅的男人抱起一个文弱的大夫谁都会惊呼。

  文弱大夫也不禁惊呼,低声急问:“神君,你怎么了?”

  炎鸣神君铁青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线,额角青筋暴跳,他在极力压抑怒火,脸上遏制不住颤抖的肌肉足可见他到底有多愤怒。

  几乎是飞奔到绛儿帐房内,他看着那张床,真想狠狠将她丢在上面,狠狠做些发泄他得知那个男人想让她把手摸在那个地方狂怒。

  但他怎么舍得,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狰狞。

  绛儿仍吓了一跳,神君忽然将她重重压在床上,重重地吻上她的唇,重重咬在她的脖颈,重重地扯开她的衣服。

  “神……神君……”她感受到了他的盛怒,她简直觉得他想把她撕碎吃进肚子里。

  炎鸣神君听到她话声里的颤抖,粗暴落在肩头的吻骤然停下,张口咬了在软玉般的肩,听到她的一声嘶痛,终于拉回理智。

  整个人沉重地压在她身上,声音也很沉重地问:“为什么要摸他。”

  绛儿又惊又疑,她实在不知道神君为何突然与大将军打起来,又为什么对她发火,问道:“摸谁?”

  “任景!”炎鸣神君提起这个对绛儿怀有龌龊心思的男人,怒火复高高燃起。

  绛儿道:“我没有乱摸他,我在治伤。”

  “治伤!治伤!为什么偏偏选男人治!你一天到底要摸多少个男人!到底摸过多少地方!”

  他一想到她的手摸过无数男人的身体,无数男人对她怀过那种心思,他就怒得整个人都要爆裂,怒得控制不住对她狂吼。

  “我偏偏选男人治伤?”

  绛儿语声充满不可置信,一颗心沉到底。

  她之所以选择的人间的战场,只因她早做过了解,如今的人界并非太平盛世,而是处于常年征战,天下最苦最难的地方就是两军交界处的北境。她要历练,她要救人,她要尽快提升修为,自然是选人间的战场。

  跟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她的眼里只有需要救的人,而非需要救的男人。

  神君却以为她非要救男人,甚至把她救治日夜奔波竭力救下人命的辛劳归结为摸男人。

  还有什么比被最爱的人误会,被最爱的人否定最在意的事更令人痛心?

  绛儿说完这句话,再不解释一句。她只觉心口痛到窒息,用再多的治愈灵力也抚不平一分伤痛,抑制不住浑身发抖,泪流满面。

  原来最爱的人可以带来最醉人的甜蜜,也可以带来最深刻的疼痛。

  炎鸣神君说完,立时便发觉自己失言,理智上他当然理解她所做的事情,她的追求,但今天那个男人他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实在、实在……

  他已没有任何给自己找理由的心思,他已明白冲动之下给绛儿带来的伤害有多大,慌忙搂住她颤抖的身体,颤声道:“绛儿……我、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我该死,我绝没有那样看待你,对不起……”

  千万声道歉,为时已晚。

  炎鸣神君从来都没见过绛儿这样的神情,她虽然会哭,但从没有哭得像这样双眼发直、浑身颤抖、心如死灰。

  他哄了一夜,求了一夜,甚至给她下跪,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看他一眼。

  有的失望是无声,尤是透入心底深深的失望。

  *

  绛儿依然如常去救治伤兵,她并没有错,没有做过任何超越救人的界限,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子,就要这样看待她吗?

  那为何没有人去质疑,去追问,去怒骂,去嘲讽,男大夫究竟摸过多少女子,到底有多少女子为他动心,到底有没有对他的情人不忠。

  她心正气洁,行得正坐得端,做的明明是好事,生出歪心思的是别人,凭什么怪罪的是她?

  她很恨,恨偏见的眼光,更恨神君的不理解。

  当她怀着一腔哀痛、悲愤走到重伤兵营,看到苗启青已在等她,疾步过来接过她的医箱,带着憨笑真诚的笑容与她打一声招呼:“神医早。”

  她压抑了一夜的晦暗心情忽然消散,至少她救过的人还生动地活着,至少感激她的人比误解她的人多,至少她做的事无愧于人,无愧于心。

  这个世界总还是可爱的。

  她扬起一个笑脸,“早,苗大哥。”

  苗启青颇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神医是他尊敬的人,但神医也的确比他小。

  恍神间,只见神医已进入帐营,他提着医箱脚步情况跟上,仿若提的不是箱子,而且无尽的希望。

  炎鸣神君后悔,很后悔。

  活了千年,他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所以他清楚自己的火爆脾气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也从来没有人能令他改变。

  现在有了,他已经在极力改变,他在绛儿身边已经足够温和,若是换了别人,昨日就不是几句重话便能了。他了解自己生气之后理智全无,他曾连他爹都能怒骂摔物,大打出手,连着一百年未见差点断绝关系。

  昨日他竭力克制,但再克制,他还是伤害了绛儿。

  爱情的苦,短短半天他就吃够了,中午没见她回来,他就捧着一颗小心翼翼歉意愧疚的心寻到她身边去帮忙。

  但她身边有一个男人,在她治伤时与她配合得毫无缝隙,他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机会。

  他此刻才真的注意起她治伤时有多认真,像是在做世上最庄重的事,她触碰的每一个肉体,绝没有半点令人亵渎,温言说的每一句,绝没有任何令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