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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2 / 2)


  摩罗那正抱着手臂在那看守玄心宗五个人,琢磨着要不要在这个大执宗脸上画个乌龟王八蛋,眼光一瞟,就见丹阳他们走了过来。两人身后跟着水猊兽,灵兽脑袋上蹲了个丑萌萌。

  本来灵兽和凶兽应该是见面就咬不对付的,但是他们刚才交流了一下,在打不过丹阳这件事上获得了一致的认同,一个考虑到自身太小,一个考虑到受伤太重,决定暂时代干戈为玉帛,先和睦相处。因为他们不想惹这个剑修生气。

  惹他生气的下场,两只兽兽已经见过了。

  火蠡露出这算什么的眼神:他在洞内砍了我二十一万不知道几千剑,也就我这种神级的凶兽才能抵抗住这种非人的攻击,似这几个弱鸡早就成了肉泥。

  水猊垫着爪子没说话,沉默地想,明明吃了败仗还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模样在那炫耀,果然荒芜之地的凶兽都是有病的吧。

  当然他们的交流在季柯听来就是嗷嗷嗷一通乱叫。

  季柯忍不住扭头看了又看:它们在干嘛?不会打起来吧。

  丹阳道:你听不懂吗?

  季柯莫名其妙:为什么你认为我听得懂。

  丹阳淡定道:听不懂你那么关心它们叫唤干什么。

  季柯:

  摩罗那见他们过来,一脸高兴地打招呼:哎,你说我是在这老头脸上画王八好,还是画个蛋的好。还是左边一王八,右边一个蛋。结果季柯理也没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了,走得极快,很快就钻进了密林之中。

  摩罗那:他扭过头看施施然而来的丹阳,他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好。

  丹阳说:没事,他经常心情不好。他要表达的意思是反正季柯心情不好也没什么用,不能打不会骂砍一棵树也砍不动,毫无危害可言,所以就让他气着吧。

  但是他很快从摩罗那眼中看出了一种同情:真是辛苦你了。

  丹阳:?

  摩罗那感同身受:我以前的主子情绪也很反复无常,一个不高兴就拉了脸。拉了脸,保准哪个地方就会遭殃。但是丹阳还是比他好的,毕竟季修士很没用,而赤灵王破坏力强。

  他主子?

  丹阳思索了一会儿:你年纪不大,即便叛出魔界,也不过几百年。当今魔尊已掌管魔界五百年有余。这么说来,你的前主子是赤灵王?他打量了一下摩罗那,听说赤灵王曾经有个用得不错的魔将,但传闻因功高盖主被流放了,不会是你吧?

  摩罗那默默地扭过头,僵硬道,他一个人进林子不会出事吗?

  话题转得极为明显和生硬。

  丹阳并没有像摩罗那所担心的那样抓着问题不放,而是顺着他的话答道: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不怕有第二个玄心宗?

  丹阳肯定道:不怕。

  却最终还是没有说为什么。

  好在摩罗那也并不要他回答为什么,他只是想转移下话题,不想在他主子是不是大王和他是个前魔将上面纠缠不休。只要目的达到就够了。

  然后他就见眼前这位只有静时才如处子的剑修安静地问他:那么,传闻对吗?

  摩罗那:季柯,你快回来。

  季柯听不见旧部疯狂的召唤,即便听见了他也不为所动。谁让这个蠢才在他坦露身份的时候表现出丝毫的不信。

  季柯恶毒地想,哼,既然不能共患难,那就一个人去承受丹阳的可怕吧!

  不错。

  他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因为在丹阳那里受了太多的闷气,未免忍不住伸手打上那张初时看着可爱后来越看越可恨的脸,季柯选择一个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降降火。这片林子看着小其实大,没有了玄心宗阵法的影响,就能感受到林中虫鸟的鸣叫。倦鸟回巢,就连夕阳的余晖也一并落下。

  此地静谧,季柯伸了个懒腰,有点怀念魔界了。

  他在魔界的时候,闲来无战事,就会坐在自家老巢的屋顶上,眺望远方陷在云雾中的洛尔泌山。魔界虽是阴暗天居多,太阳偶尔也会不吝啬地露出个小脸的。到那时,雪山漫金,就十分美丽。

  哎,魔尊宝座有能力者居之,有人因此要害他,也是十分正常的。经常和别人害来害去的季柯初时震惊且愤怒了一会,到如今已十分淡定。不过就是打回去抓出叛徒再看看资质,能用的好好招揽,不能用的剁一顿扔了。

  太简单不过。

  总比在剑门看孩子的好。

  一想到元心满口季季季季的叫,季柯脑仁就开始疼。他发誓等从丹阳手中骗到无上明剑他就走,马不停蹄地走。哦对了,还得从他口袋里把自己的爱剑拿回来。顺便再把火蠡兽带走吧。如果有水猊兽的眼睛也不错。还有

  季柯开始认真地想自己能装多少东西。

  不如把元真的乾坤宝袋一并拿走算了。

  四周安静无声。

  季柯在沉思中忽然一阵战栗。他猛地回过神来,方发觉有些不对。刚才那些鸟兽虫鸣,早已消失不风。余晖散尽的密林深不可测,背后却有一阵暖风,带着腥气。

  他极缓慢地回过身。

  昏暗的环境中,两盏红色的灯笼在风中飘曳,忽闪忽灭。

  如果不是嘶嘶的吐信声,还有腥臭的味道,加上季柯好到自己都不太想要的视力,他是真的很想当这个不过是风花雪月一场美丽的邂逅的。

  巨蛇嘛,季柯见多了。魔界这种生物挺多的,他在老家时斩下的灵蛇不说上万也有成千。似这等大小的也有过几条,鳞甲坚硬,一尾如长鞭。

  季柯仰起脑袋,与这条巨蟒对视。在它眼中,小小的季柯,怕是不过一小口就能吞下。

  眼下季柯手上没有兵器,体内倒是自那回噬魂崖后,莫名不定时感受到一股极小的灵气,但这种灵气与他原先的魔修相斥,似乎属剑意大道,并不能为他所掌握,有等于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季柯得想另外的法子。初初醒来,他曾避过狼。但那不过是普通的野狼,而这种个头的巨蟒,就怕它已开些灵智。

  若是狡猾,可就不好对付了。

  季柯试探地往一边踢了颗石子。

  巨蟒不为所动。

  季柯:

  好吧。

  看样子是最难缠的情况了。它还是个有脑子的。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红灯笼忽然一灭,一阵腥风顿起猛地扑面而来,季柯心中一惊,脚下刚有动作,已觉血盆大口扑至面前。吾竟身败于此!他脑中只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就已身处蛇口黑暗之中。还没能多想一句畜生得势,就听一声惨叫。周身白芒一炸,差点没把季柯的眼睛给闪瞎。

  待他放下遮眼的手,放目瞧去,那巨蟒已颓废在地绝了生机。

  季柯等了一会,确定它果真死了,方走上前,这才发现那蟒蛇蛇头似千疮百孔,像有万剑穿过。这是怎么一回事?季柯暗想,难道他已经无形中修了剑门的心法?不应该罢。季柯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是他出手的吗?毫无感觉。

  身后忽有衣衫飒响,一个人落至身后,发如瀑衣胜雪,眉心火纹格外艳丽,貌若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