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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流夕,你来陪我一起挑吧。铉哥,你觉得这个好不好?”一个卖花灯的女子,若是家境宽裕自然是不能的,自己也该是没多少积蓄,素日买来装饰用的东西不能说没有,但决计没有织萝这里卖的精致,也难怪她满面惊奇,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对什么都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男子宠溺一笑,“阿荧看中的,我都喜欢。你随意挑,看中的都买下来就是。”

  “小姐左手那个不好,样子有些繁复,与嫁衣样式搭配不上。”那名叫流夕的紫衣女子却上前一步取走了女子左手上的那枚结子,清泠泠地说着。

  只这一句,便引得织萝暗中打量她一眼,暗道这气度神态不像是一般的女子,和那卖花灯的姑娘就算身份颠倒过来也是配不上的,怎么会做了丫鬟。

  不过那女子似乎真的很喜欢那一枚结子,从流夕手中又接了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有些不舍,“这个结……心心相印,寓意很好……流夕,用这个来做结发的那一个,倒是很合适的吧?”

  “若是单独用倒是没什么的。”流夕淡淡地说着,目光不经意从那男子身边转过,“横竖是姑爷掏钱,姑爷要是没意见,婢子便没意见。”

  男子讪讪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只是不知为何,那个黑衣人听到女子说“结发用”的时候,拿着结子查看的手一下子就握成了拳,手背青筋暴起,可见用力之大。

  那女子却对周遭的一切都一无所觉,只是低头认真挑选着结子,时不时还会纠结一阵,“究竟是这个好看呢,还是这个好看呢?似乎都还不错……铉哥,我想都要了呢。”

  流夕冷眼看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小姐,用不着这么许多,已经够了。”

  “这就够了呀?可是我都很喜欢呢……织萝姑娘,这一种能不能再做许多呢?我想……拿回去挂床帐子。”

  织萝微微一笑,“可以的,姑娘想要多少我们都能定做,想要什么样子的也能做。二位的婚期是什么时候?保证在婚期之前送到府上。”

  “那真是太好了。这一种我要五对,这一种七对,这一种三对,这一种两对,这一种……十五对,这一种八对,这一种和这一种都是九对……”那女子一边说,潋潋便自觉地站在后头开始记。饶是她过目不忘,但这女子说话速度有些快,指的东西也实在多,看得她都有些头昏脑涨,写单子的时候几次都险些写错。

  织萝倒是很开心,毕竟有生意上门,不赚白不赚。“滟滟,你把元阙叫出来算账。几位,请这边稍坐,一会就好了。”

  元阙很快被叫出来,算好了账,那男子便爽快地付了钱,并告知了地址,“安平坊永元巷李家,姑娘报李铉的名字便是了。若是在下有时不在,那就报内子的名字,穆荧。”

  “好,我们记下了。不知二位的婚期是哪日?”

  “就在月底,不过姑娘若是能快些……自然是更好的。”穆荧有些娇羞。

  又寒暄几句,李铉与穆荧带着流夕离去,织萝才腾出空来去招呼那带着幕篱的黑衣人。

  “这位客人,您想买些什么?”织萝笑盈盈地问。

  “剑穗!”那人短促地回答了一声,将手里的那一枚胡乱递了上去,“就是这个了。”

  潋潋、滟滟与聆悦凑上去一看,立刻相互对望一眼,并且不出意外地在彼此脸上看到了风中凌乱的神情,“您……没有说笑?”

  “就是这个,多少钱?”那人催促道。

  “二十文。”织萝淡定地说着,“要给您……熨一熨么?”毕竟在手里捏了这么久,流苏都皱了,就这么拿出去,真是丢了千结坊的脸啊!

  那人却摆手道:“不必了!”

  “只需片刻就好了。”织萝仍旧笑着,语气却是不容置否的,“连家住何处都听见了,您何必急在这一时?”

  “我没有!”那人急急地辩解了一句,又仓促地住了口,但捏着衣角的手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织萝却不理会他,硬是叫元阙重新生火烧炭再放进铜炉里,又慢慢洒水理线,非将那一枚穗子熨得一丝不苟的才交给那个男子,看着他甫一拿到手,便拔腿就跑。

  待他出去好久,潋潋与滟滟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织萝叫元阙去准备晚饭,聆悦才愣愣地道:“他……没事吧?那个穗子……这么……粉嫩的渐变颜色……他竟然买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元阙真是贤惠啊~~~

  话说古代也是有冰饮的,都是冬天制冰窖藏起来夏天取用,基本都是有钱人家能用的。宋代的时候民间也有卖冰饮的,不过需要专门的地窖来存冰。一般差一点的就是把瓜果泡在井里晚上取出来食用,也是很清爽的。

  幕篱就是古装剧里常见的带着长纱的斗笠。

  至于那个剑穗……丢微博了。真是超级想笑的喂~~~

  第26章 慈安

  “元阙,叫你烧几个斋菜烧好没有啊?磨磨唧唧的!”织萝难得毫无形象地一边疾速打扇一边跳脚,恨不能拎着元阙马上出门。

  元阙这才满头大汗地提着食盒从后院出来,委委屈屈地道:“姑娘,昨儿你还说天气太热不想出去走动,连买绿豆沙都要让我去,今天日头更毒,怎么还兴冲冲地想出门呢?”

  织萝飞快地吩咐了聆悦看好铺子督促潋潋滟滟做流苏,又扭头横了元阙一眼,“许久不曾见过玄咫大师了,自然是心急。”

  聆悦因为“自从有了元阙姑娘出门都不带我了虽然天热我并不想去但是很不爽”,说话也不太客气了,“姑娘几时和玄咫大师这么熟悉了?你这么巴巴地去人家大师恐怕还避之不及吧?姑娘去了和大师聊什么呢?禅意?茶道?”

  “姻缘。”见元阙出来了,织萝也不急了,慢悠悠地打着扇子,朝聆悦淡淡一笑。“一会儿要是有客人来了你还这么能说,我一定给你涨工钱。”

  “姻缘?”滟滟很没形象地掏了掏耳朵,“姑娘要跟一个和尚谈姻缘?你没事儿吧?”

  织萝眼波一横,“你懂什么?我看玄咫那和尚,六亲缘薄,命犯孤鸾,你说我们要是能把他都促成姻缘了,日后岂不是名声大噪?”

  潋潋好不容易咽下都到了嘴边的“还是放大师安安静静得道去吧”,有些为难地道:“姑娘以后是要改行去算命呢还是做媒呢?打结子勉强可以学一学,这个……还真是学不会了。”

  聆悦则没好气地文:“谁家女儿这么倒霉?”

  “我呀。”织萝嫣然一笑。

  “什么?”三只鸳鸯险些惊掉下巴。她刚说什么?风太大有点没听清!

  元阙没有说话,头微微低着,看不见他的神色,只是拎着食盒的手慢慢捏紧。

  织萝却恍若未觉,招手道:“快别愣着了,走吧,斋饭都要凉了。哦对了聆悦,平安扣快要用完了,你去连镜那里买点,青玉和南红的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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