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姗窈正在专心开着瓶盖呢，冷不凡手上覆上一双男人的大手，肌肤相触，冷冽熟悉的气息传来，纵然她知道了是白陌凌也还是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急忙躲开，这个恶魔，就是变着法子想吃她豆腐，太可恶了。

因为林姗窈的这一慌一躲，开瓶器猛地从她手里脱出往下掉，白陌凌眼疾手快，一弯腰接住了开瓶器。

这动作，这速度，帅毙了，林姗窈怔在原地，看呆了。

反应过来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背有点烫，那上面好像还残存着白陌凌大手的温度，带着男人独有的味道，可他的手不是冰的吗？覆盖过的地方怎么会烫呢？林姗窈有一瞬间的恍惚。

“应该这样开，我教你。”白陌凌很淡定地拿着开瓶器开红酒，咚，没一会儿工夫瓶盖就完美打开了，太快了，林姗窈根本就没看清楚，她眨了眨眼睛，还是懵的，还是不知道怎么开。

“看明白没有？”白陌凌抬眼问她。

“啊……”林姗窈愣了片刻，想了想，还是生硬地撒谎，含糊回答，“嗯。”说自己没看明白吗？那不行，那太丢脸了，丢脸死了。

“看你这样子，就是没看明白，还装明白。”白陌凌一针见血，林姗窈的漂亮小脸刷地就红了，恨不得挖一条地缝钻进去。可恶，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地点破她？

林姗窈低着头，不理他。

“以后有时间我再手把手教你开红酒。”白陌凌补充道。

谁稀罕让你教？还手把手？摆明就是想吃豆腐的理由。林姗窈在心里顶了他一句。

她沉默着，径自拿起那瓶托白陌凌的忙开了瓶盖的红酒，开始很认真地往空酒杯里慢慢倒拉菲进去。

“姗窈，你做事不够利索，反应也不够机灵，其实不大适合在西餐厅做侍应生，你有更适合你的兼职能做。一个人要清楚自己的定位和所长所短。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选择的方向对了，你能事半功倍，选择的方向错了，你就算再努力也只能是事倍功半。你还是考虑下我给你介绍的兼职吧。”在林姗窈认真倒红酒的时候，白陌凌就在一本正经地说这样游说她的话，她一个分神，手一哆嗦，酒倒洒了出去。

她赶紧放下拉菲，拿起白色的毛巾使劲擦洒在桌子上的红色液体。

她一边擦一边恨恨地瞪白陌凌一眼，小声抱怨：“都是你，你别再跟我说话了。”如果不是怕其他桌用餐的客人听到，她早就叉着腰大声骂他了。

白陌凌看着这样慌乱无措的林姗窈，却觉得很可爱，微微扬起了漂亮的嘴角。

“白陌凌，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看我这样，你很得意是吧？我这几天做侍应生做得很好的，就是你来了，弄乱了我的阵脚，你这哪是来吃饭的，分明就是来监视我来捣乱的。说了我不会去做你介绍的兼职，你死心吧。”林姗窈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但是不敢抱怨得很大声，只能小声嘴碎地念着，隔壁桌的根本听不见。

白陌凌见她这样，更加觉得可爱，他不作声了，将一只修长的手放到嘴边，沉静地欣赏她此刻丰富的表情。

林姗窈快速擦完桌子，又倒了一点红酒放到杯子里，然后恢复侍应生的仪态，微微鞠躬道：“酒水菜品都已经全部上齐了，客人请慢用，祝您用餐愉快。”

林姗窈说完就转身要走，白陌凌喊住了她：“等一下。”

“客人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地重新转过身来。

白陌凌知道林姗窈的性格有点倔强，他不再继续刚刚那个换兼职的话题了，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餐桌上：“你前几天让快递把这张卡寄到我那里，是什么意思？”

这张卡林姗窈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15岁时签下那纸七年地下情人合约后，白陌凌给她的生活费卡，白陌凌每个月会按时打足够的钱到这张卡里，这里面有林姗窈一家四口的生活费用、她和弟弟的学费、母亲看病的治疗费，这张卡，一度是他们家的救命稻草。

“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吗？意思就是，我那卡还给你，以后你再也不用给我生活费了，我已经十九岁了，我不小了，过完暑假就上大三了，我不能再过寄生虫一般的生活，我要自力更生了。”林姗窈说。

“你一直都在自力更生啊，用你的……身体。”白陌凌说到最后那个词，压低了声音，很低的声音，只有林姗窈能听到。

林姗窈涨红了脸，羞愤无比地瞪着他：“请你别再说这么恶心的话！是你逼我的，我一直都不想那样！我以后不会再接受你的生活费，这样，我借你的钱的数额就不会再增长了，我赚一点就还一点，赚一点就还一点，那么，这笔债就总有一天能还清。”

“你说得容易。”白陌凌冷笑着看着她。

“我每月给你的生活费可不是小数目的生活费，也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生活费，那可是包括了你们全家的。没有了我这笔钱，你妈妈的病怎么看？你弟弟的学费怎么办？你自己的学费怎么办？你们一家四口吃饭等的日常开销又怎么办？你爸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家里没有劳动力。光凭你这两个月的暑假打工吗？能挣多少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你要逞强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现在有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