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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2)





  盛清让还保持着那个被丢下的姿势,动都没动一下。关南端了热水下来,在他面前跪坐下,纠结于是先脱衣服还是先擦脸。

  他侧卧着,脸正对着她,呼吸很轻,酒气很浓。

  关南叹了口气,认命地浸湿毛巾拧干,给他擦脸和手,然后托起他的下巴给他擦拭脖子,这样弄他他肯定不舒服,果然擦完之后他的眉心都拧成了疙瘩。

  “盛清让?”关南叫了一声,“你能起来自己换衣服吗?”

  没有任何回应。

  关南忍不住小声嘀咕:“还嫂子呢,我无福消受,明明只是一个家教兼保姆!”

  明明家里这么缺一个女主人,还不愿结婚,真是......她转身洗毛巾,拧干毛巾后转过头,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黑眸子,吓得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半天回不了神。

  这人什么时候醒的啊,眼神这么清醒,到底醉是没醉?

  关南拿着毛巾,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他眼里正倒映着她瞠目结舌的蠢样子,关南连忙合上嘴巴。

  “盛先生......”

  盛清让捏了捏眉心,缓慢地坐起来,然后接过她递上来的毛巾,“谢谢,我自己来吧。”

  关南连忙将他的衣服一并递给他,他接过了,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关南捧着那盆水站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吧?要不要醒酒药?”

  男人摇摇头,垂着眉眼看着手中的毛巾,若有所思似的。

  “那你能自己......上楼洗澡换衣服么?”

  他极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抬头起来看她,似乎要说什么,几秒之后他又敛回去,只笑了笑,“没事,你去休息吧。”

  “哦。”关南去浴室倒了水,出来的时候盛清让已经上楼了,她有些不放心,悄悄到他房前听了听动静,听到隐约的水声之后才回了房。

  平平又踢被子了,关南帮他盖好他又掀开,还用手抓着被子,不让她盖上,关南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他才乖乖松手。

  躺回了床上,关南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没有抓住,是她反应太迟钝还是怎么了,一直到半夜三点,她才突然醒悟过来,她和盛清让之间的那一丝丝暧昧,已经烟消云散了。

  被她自己斩断了。

  失落是有的,但很快就会平息,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她和盛清让不合适。

  所以最后只剩下松了口气的感觉。

  ☆、第38章 为难

  第二天是周末,关南留下来陪平平,盛清让也没有去公司,一派清闲地在家里走来走去,大概昨晚上是有什么庆功宴。

  关南从来不关注这些,也不关心。中午她用微波炉烤了栗子拨给平平吃,盛清让在外面摆弄他的那些花草,中途回来喝水,看到平平在吃黄灿灿的板栗,当即就皱了眉,问陆姐,“这谁买回来的?”

  屋里三人都是一愣,陆姐瞄了关南一眼,瞧着盛清让的神色开口:“我买的......”

  关南看情形不对,连忙站出来解释:“陆姐买来晚上做板栗鸡的,我拿了几个烤着玩,觉得还蛮好吃的......我就给平平吃了几个而已,没让他多吃。”

  盛清让的目光转向她,“几个?糯米团子也是几口,章鱼丸子也是几个,爆米花也是几颗,什么该吃什么不能吃,小孩子他不懂,你就应该严格控制,从小不养成好的习惯,到大了更不会觉得这些有什么,那你告诉我,健康的饮食习惯从何而来?”

  平平睁着大眼睛,快速咀嚼了两下把板栗咽了下去,然后握着关南的手,轻轻捏了捏。

  关南看着平平,懒得和他争辩,连头都没有抬,只是低声下气的道歉:“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但他的语气依旧讥讽,“我知道你对这些从来就没有概念,但请你不要影响平平。”

  关南被他说得有些委屈了,又想起第一次她和陆姐她们嘀咕盛清让对孩子苛刻,想来那一次他也是听到了的。

  其实关南已经差不多都习惯了他的说教,每个人的教育理念不一样,何况她也清楚自己没有孩子,和作为父亲的他差距一定会很大,但这时候他说的话已经莫名的带了点人身攻击。

  关南没有做声,一挥手将碗里的板栗全扫进了垃圾桶,然后提起垃圾袋要出门,换鞋的时候听到平平恼火的声音:“爸爸,你好讨厌。”

  “你闭嘴。”

  “你干嘛不去公司,我看着你就烦。”

  “你给我过来......”

  关南丢了垃圾在外面站了一会才回去,经过庭院嗅到桂花香味,扭头一看,那一小株桂花树竟已经开花,她讨厌得要死,捂着鼻子往屋里跑。

  盛清让已经上楼,平平坐在沙发里等她回来,一看到她就跑过来。

  “南南,我们去睡午觉吧。”他那张小脸上带着讨好,大概是知道自己爸爸对她不友好,怕她不高兴,“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恩。”关南笑着答,她不想让平平这么敏感,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得人情世故,不一定是好事。

  她和平平上楼,刚好碰到盛清让从平平的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她的那本书,他抬头看到两人,神色不变,还扬了扬手中的东西,“书我拿走了,平平还小,给他读这些书不好。”

  平平都快哭出来了,直挂在他身上闹,“你还给我!你凭什么拿我的书!”

  盛清让巍然不动,“别闹,去睡觉,不讲故事就不能午睡了?以后老师不来了呢?你一辈子不睡了?惯得你。”

  托他的福,关南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指桑骂槐了。她心里十分难受,轻轻把平平扯过来,“平平乖。”

  只说了这一句平平就服帖了,跟着她乖乖的进了屋,上了床之后让他睡他便闭上了眼。关南不想去探究盛清让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处处针对她,她觉得想多了,会更复杂,于是只催眠自己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但因着这前后两件事,平平有两天没有再理会盛清让。

  关南觉得他活该,所以也没有费心去调和。于是他依旧没有节制的对她指指点点,最后甚至有些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