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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像是说着事不干己的话。

  萧夜衡突然扔了手中的长刀,发出‘哐啷’声响,他猛地从后方展劈箍住她,嘶哑地道,“不许,本王不许你死!”

  她也没真要死。又不确定死了能回现代,万一烟消云烟了,那不就惨大发了?

  吓吓他罢了。

  她僵着不动,冷声说,“我死了,王爷不就能出去了?”

  “若没有你,本王活着,还有何意义!”他独眸中涌出泪光,总算口吐真言,悲伤地道,“心儿,本王从来没爱过谢思雅,没有什么为她守身五年,没有什么为她不娶。她只不过是先帝当初为本王指婚的妻子。本王毁容之后,她惊吓嫌弃,本王便与她解除了婚约,与她再无干系。本王活到现在,爱过的人,只有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有你、只会是你!”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刚才为何这般伤我?”

  “想刺激你杀了本王。”他满脸痛楚,“只能活一个,本王便选择是你。”

  她苦笑,“我就猜到,你是这个意思。”微抬首注视着他,“要是刚才我真气得杀了你,你岂不是要背负一个负心汉的罪名,死得冤,还要遭我恨?”

  他低首,眼泪从独眸中滑下来,嗓音充满低落,“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本王……认了。”

  她后退一步,手里的长刀突然抵住他的脖子,“那你便去死吧!”

  他一动不动,只是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烙进自己的灵魂,声淡无波,“能死在你手里,是本王之幸。可惜,你的眼里没有杀气,你下不了手。”

  颜水心一把扔了手里的刀,抬起纤长的素手抚上他满是疤痕的左颊,“萧夜衡,你知道吗?我刚才好心痛,可不管如何,我都不想伤你半分。也许,这就是爱极吧。但我好想学你一般,说重话气你,假意说什么不爱你。”

  第55章

  “不!”他突然暴吼一声, “心儿,你不能如此,哪怕你只是假意说心里没本王, 本王的心都痛得在滴血!”

  “所以啊。推己渡人,你刚才的行为, 难道我的心就不滴血吗?”

  萧夜衡紧紧地用双臂箍住她,沙嘎地呢喃, “对不起, 心儿!”

  “松手。”颜水心冷淡地推开他,“有些事情做了,不是一句歉意就可以被谅解。我颜水心不过是一个区区尚书庶女, 身份低微, 配不上安王。”

  她转身往公用厨房的方向走, 他跟在后面, 痛苦地道, “心儿,本王不该自以为是地为你好。本王从不曾在乎过你的身份。”

  看着她孤傲单薄的背影,他的心剧痛,“我连命都可以给你, 又岂会在乎你是何人之女。”

  她依旧不理他,他忽然呕出一口鲜血,沉重的身躯摔倒在地。她总算回过头,三两步跑到他身边,扶起他, “王爷,你怎么样了?”

  他嘴角渗着血,定定地注视着她担忧的面容,痛楚地说,“心儿,你听本王说。若是其他人,囚牢规则活到最后,或许还能活命。可本王是被太后与晋王合谋,砍了腿扔进来的,断不会再给本王生机,不会让本王有命出去扳倒他们。所以,你只有杀了我,才可以离开。”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她抬手拭去他嘴角的血渍,泪水潺潺滴落,学着古人文绉绉地说,“心儿已经是你的人,是你说过,要负责的。生,我们一起生,死,我们便一起死。”

  她的泪滴落在他脸上,烫疼了他的心,他瞧着她坚定的神色,心知她是不会改变主意了,无比凝重地点了点头。

  “本王一吐血,你就不呕气了。”他唇角扯开一朵苍白的笑痕。

  “还笑。”她嗔了他一眼,扶他靠住杂物间的侧墙。

  她去捡了先前那支扎中他胳膊的箭矢,从怀里掏出半块肚兜片覆盖沾了毒的箭头擦拭,再把箭扔了,“王爷,虽然我现在无法解你中的毒,但我们出去之后,细心研究,还是有半丝机会的。我先把毒汁保存起来,将来研究备用。”

  她再把肚兜片叠好,塞进一个手指大小的竹筒,盖上塞子,收入袖袋。这样,是以防沾到水,遭毁坏。

  他瞧着她镇定的神色,似乎两人真能出去似的,不甚在意地道,“先前本王被毒箭射中胳膊,原本想将胳膊砍了。反正,本王肢体不全,再少条胳膊也没什么。”

  “千万别。牢里没药了,我瓷瓶里的药只剩下两颗了,磨成粉,也不够份量给碗大的断伤止血。你要真那么做了,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本王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砍。”萧夜衡遗憾地盯着颜水心绝色的容颜,“昨儿才偿到了滋味儿……以后都不能行房,美人在前,却碰不得。简直比死还难受。”

  “起码你还活着,能看到我。”颜水心把瓷瓶里的最后二颗伤药喂入他嘴里,“死了,可就看不到我了。”

  他将珍贵的唯一两颗药丸吞下,“因此,本王要好好活着陪你。”

  她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本来想亲你的嘴的,你嘴上有毒血,不能我也中毒,改了个地方。”

  他抬袖擦干净唇角的血渍,“现在可以了。”

  她瞧着他半残半俊的容颜,酸楚一笑,“留着以后亲。”

  “那,本王记着。”他认真地颔首。

  颜水心先前去了公用厨房后院,井已经被填平,上面还压着巨石。她想把石头搬开,把填井的土重新挖出来取水喝。

  可萧夜衡受了重伤,根本无力帮忙。

  六月天,非常热,她与萧夜衡渴得嘴唇发干,而且两人早上每人只吃过半碗豆芽菜,先前一番杀人恶战下来,早就消耗殆尽,饥肠辘辘,她一个人怕是没办法搬开巨石,进而去挖出底下填埋的土。

  即使能,牢里不能再多呆,也不想白花那力气。

  她想了想,便放弃了那口井,转而在大牢各处找雨水。

  昨晚下了场大雨,虽然地面早被晒干了,也许还有什么地方存了些水也不一定。

  果然,她在狱卒住舍旁的空地上发现了一只被丢弃的瓷碗。

  碗缺了一角,朝天放着,里头估计淋了雨水,被太阳蒸发了,也还剩下两口。

  她忙拿起来,端到萧夜衡旁边,“王爷,你喝点水吧。”

  萧夜衡又岂会不知道这点雨水的珍贵,摇了摇头。

  她迫着他喝,他执拗着,与她一人饮了一口。

  最后一点儿雨水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