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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2)





  正说到这里,突然是金钗儿叫道:“大哥!”拔腿往前跑去。

  白家姊妹定睛一看,才看到是白太素从前方廊下经过,听见呼唤便站住脚,扫了眼她们两个,便看向金钗儿。

  金钗儿跟一只出笼的雀儿似的,扑棱棱跑到白梼跟前:“你去哪儿?”

  白梼道:“今日要去齐王府里给王爷请安,刚才特去跟老太太回禀了。”

  说了这句,又笑问:“你们这是从哪儿来?”

  金钗儿说道:“听说大姐姐回来了,二姐姐跟三妹妹带我去见的。”

  白梼见她笑的眉眼弯弯的,满面灿烂,只是额角一绺刘海略乱了,他忍不住抬手给她将发丝轻轻地一拨,捋顺了些。

  白蕙跟白锦已经走到跟前,见状都呆住了。

  金钗儿见他伸手,本不知他要做什么,见他替自己撩头发,便笑道:“多谢白大哥。”

  白梼察觉两个妹妹的异样,这才将脸上的笑收了几分,清清嗓子道:“好了,没什么事儿我要出门了。”

  金钗儿先是点头,可突然想起在夫人院中听见的话,便道:“白大哥,大姐姐嫁的那个人真是混账吗?”

  白梼正要走,闻言脚步一顿:“怎么了?”

  此刻白锦忙道:“没什么的,别耽误了大哥出门。”

  金钗儿扭头看了她一眼,谁知白蕙也无可忍,便跟白梼道:“大哥,我们刚才在太太那里听大姐姐跟她哭诉,说是大姐夫在外头弄的很不像样子,她不过劝了两句,就给他打伤了。太太也没法子,还说要跟你商议呢。”

  白晓在旁无奈地看着二姐,欲言又止。

  太素眉头微蹙,倒是不见别的表情,只点点头:“知道了。”

  他不置可否说了这句,便又看向金钗儿,像是不太放心地嘱咐:“好好在府内,不许往外走动。”

  金钗儿笑道:“我也知道啦!”

  白梼不由又是一笑,这才迈步往外去了。

  剩下两姊妹跟金钗儿在原地,白蕙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哥哥笑这么多次的。”

  白锦也觉着诧异,不过她心里想的不是这件,只对白蕙道:“二姐姐,你怎么多嘴呢。”

  这话很让二姑娘不解:“我怎么多嘴?”

  三姑娘道:“先前太太跟大姐姐说的那两句,不过是搪塞她的罢了,如今大哥哥才立功回京,何必叫他为这些私事操心,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弄的不好,反而落自己一身骚。你现在嘴快跟大哥哥说了,指不定他会怎么样。”

  白蕙眨巴着眼,听的呆呆的。

  但她清楚,这三妹妹虽是庶出,却是太太肚子里的虫,太太心里想什么,白锦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揣摩到。

  “那、那大哥哥也没说要怎么做,”白蕙有点担心:“我、我真的多话了?”

  正在此时,金钗儿道:“跟你无关,是我先提起来的,太太要怪罪也先怪我。”

  白蕙见她如此义气,不禁有些感激。

  金钗儿又道:“而且这很没有道理,大姐姐虽然嫁了,可毕竟还是姓白,是从这府里走出去的白家的儿女,她吃了亏,难道白家就脸上有光了?不替她撑腰,还要她打落牙齿和血吞,委委屈屈的过日子,我就想不通呢。要是白大哥真有法子就好了!”

  白蕙听的连连点头,连白锦也听呆了,半晌才笑道:“罢了罢了,还是不说这个了,咱们去老太太那儿吧。”

  三人这才重又向前去了。

  而就在她们去后,在身后院门处,却是大姑娘白晓带了个心腹的丫头缓步走了出来。

  白晓的脸色一言难尽。

  大小姐本也是从慕容夫人房中出来要去见老太太的,谁知无意中听见她们三人在这里说自己的事。

  更让白晓意想不到的是,她会听到金钗儿那样仗义执言直入人心的一番话。

  她本来满腹委屈,只求慕容夫人为自己撑腰,没想到夫人却让她委曲求全。她虽然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娘家如此,仍是有些失望的。

  又听白锦一语道破夫人的心思,更加心冷。可没想到金钗儿一个“外人”,居然会说出这么感动人心的话。

  大小姐怔怔地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目光盯着中间那道身影,半是感动半是疑惑:“她、她这是怎么了……莫非、真的改邪归正了吗?这简直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

  且说白梼出门,小厮早牵了马在门口等候,伺候他上马,便跟着往齐王府而去。

  这齐王殿下李应是皇帝最宠爱的第三子,人人称赞的贤王,当初白梼没出京前就跟齐王交好,这次回来后,因避嫌,一时没有去拜见,还是齐王派了人来传了两次,白梼才肯前往。

  王府门口早有迎接的人站住了,请了白梼进内,齐王李应听奴婢说他到了,早在厅门口等候,远远看白梼进门,便满脸笑容迎上了几步。

  白梼见状不免也加快步子赶到王爷跟前,忙行大礼,却给李应俯身扶住了。

  齐王仔细端详着白梼,含笑说道:“先前你没回京前,日夜盼望,等你总算回来了,又偏看不见人,可见是建功立业面过圣的人,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白梼知道他是玩笑话,便也一笑道:“是臣怠慢了,请王爷恕罪。”

  齐王搀着他的手到了里间,说道:“本王哪里舍得怪罪,只想你以后多往这府里走动走动,就罢了。”

  到了里间落座,齐王迫不及待地问起边关战事等等情形,白梼知道他最爱听那些,便也捡着要紧的战况等都说给了他,齐王听的眉飞色舞,击掌叹道:“真恨不得本王也跟你同去,金戈铁马,何况的快意。”

  这位王爷是很聪敏豁达的,且又礼贤下士,只不过皇室子弟,自小养尊处优,到底没见识过那些边关征战的惨烈,而白梼也不会跟他说这些。所以对他而言,打仗就像是值得夸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而没有细想过此中的淋漓鲜血跟如山白骨。

  白梼微微一笑,并不多言。而齐王说完了正事,不免问起他的亲事相关。因倾身道:“怎么本王听说你的婚期已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