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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极乐(2 / 2)

一场福地挑战,分了胜负便是,有什么可聊的?闵幼宁本不想理会,但鬼使神差的,还是答道:“每月产福功一百四十点,产出一株瑶金花,以及…可以神游太虚,进入真正的金城山福地修行一个时辰。”

终于是知道太虚幻境福地有什么用处了!

原来太虚幻境里的每个福地,都在现世中有真实的对应,而每个福地空间的主人,每个月都可以进入相对应的福地修行。

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福地空间,一扇通往鸿蒙空间的福地之门。

不同的福地,还有不同的珍物产出。

姜望更捕捉到了一个新名词—一“福功”。

原来福地的产功,和论剑台战斗所赢得的“功”,竟是不同的。只是因为姜望之前一直未能真正开启福地,才只能将其当做普通的“功”来使用。

那么“福功”的用处是什么?

“这些福功对你来说很重要么?”姜望不动声色地问。

“怎么会不重要?”闵幼宁苦笑一声:“福功用于拨动目晷,在福功耗尽之前,福地空间里的时间都是不流动的。这一点额外的修行时间,或许你不在乎,对我这种才能平平的人来说,却至关紧要。“

能够修成神临,怎么说也不会是才能平平了。但放诸天下,她又的确是不起眼的。

她不去想独孤无敌问这些问题的目的,沮丧之后重整心绪,她现在只在思考,要如何守住下个月的福地挑战。

独孤无敌道:“希望下次看到你,是在更高几名的福地。"

闵幼宁正疑惑间。

忽地一道飘渺难测的声音响起—

【独孤无敌认负,您已晋入汉山福地。】闵幼宁愕然!

已经落到金城山福地的姜望,心中亦是犹有余澜。

他早已决定要从第七十二福地一路再打上来,因此今次这一战,对他来说只在于验证实力——在仅仅动用道术的前提下,就压制了对手,足见他在神临层次的强大。

当然,这本没什么意外。

伐夏战场上的那几个夏国侯爷,哪一个都比今天的对手强。

倒是福地空间的种种好处,确然出乎意料,无怪乎能够吸引这么多神临强者参与角逐。

尤其是“福功流时”这一功能,格外令姜望心动。

虽则暂不知福功拨动日晷的消耗如何,虽则太虚幻境里的修行,并不能直观体现在本躯。但是关于道术的熟悉,剑术的演练,境界的感悟,却是在太虚幻境和现世都共通的。

对恨不得一息时间掰成许多份来修炼的姜望来说,没有比这更具吸引力的好处了。

不断发展的太虚幻境,几乎每过几天,都有新的变化产生。

但姜望没有在太虚幻境里逗留太久,福地挑战结束后,便退了出去。

因为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

今日的武安侯府张灯结彩,喜气盈盈。

前些时日朝议大夫易星辰于府中设宴,遍请亲朋故旧,正式收一个名叫十四的姑娘为义女,录名于易氏家谱。

叫临淄好一番议论。

而后定远侯亲自登门,代博望侯世孙重玄胜提亲。

双方定约,于今日全礼。

婚宴自是设在博望侯府。

武安侯府弄得这么红火,只不过是沾个喜气,陪着热闹罢。

当然,重玄胜一定要在武安侯府里占个地方作为新房,也是原因之一。

管家谢平早已备好了马车,请姜望入座。

天光都未见,高阳坊清静无声。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坊间,武安侯府的铭牌在车厢前轻轻摇晃。

此地皇亲甚多,勋贵常见,诸如当今何国舅的府邸,便是坐落于此。这次新建的武安侯府和冠军侯府,也都在此间。

之所以这么早出门,自是因为姜望今日身负要任事实上他昨夜就应该陪重玄胜住在博望侯府的。

按照齐国婚俗,婚礼中男方须有一名“弯郎”相陪,女方则须有一位“凤娘”相伴。

以姜望同重玄胜的关系,鸾郎自是不作第二人想。

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名望,也足以将重玄胜这场婚礼的格调高高捧起。

遍寻临淄,谁家婚礼能请得此般弯郎?

马车。

车轮声汇到了一处。

姜望拉开车窗,果见得冠军侯府的马车正在并行。

彼方车窗后,是重玄遵打着哈欠的脸。

这斯居然还睡觉。

這是修煉了一整夜的姜望,心中第一个念頭。

嘴里则问道:“冠军侯怎的也来这般早?“

重玄遵略带无奈地道:“我爹的安排。“

其父重玄明光正是这次重玄胜大婚的“总掌”。

用他的话来说一“那重玄家场面上的事情,不都得我来操持吗?“

重玄胜很怀疑他想趁机侵吞自己的礼金,但为了顺老爷子的气,弥合先前的争执,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一当然,以明光大爷的本事,如果真要干点什么中饱私囊的事情,很难不留下痕迹。拿起来就是个把柄,父债子偿也是很合理的…

姜望郑重点头:“伯父的安排,自是有道理的。“

“我想也是。”重玄遵道:“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我去那么早是干什么…这位鸾郎,你可做好准备了?”

在迎亲的时候,女方肯定是会有一些故意为难的环节的。

鸾郎的职责之一,便是替新郎解决这些小波折。婚前的小波小折轻松过去,寓意婚后的生活顺风顺水。

姜望自信地道:“我想是没什么問题的。“

当今临淄的年轻一辈里,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战冲阵,无论剑术道法神通,他惧得谁来?

唯一个能与他争锋相对的,可也是重玄家的人,正在旁边的马车里呢。

料得易家那些人,也难阻住他姜某人。

重玄遵一时也不瞌睡了,便懒懒地靠着车窗,悠悠道:“那我可拭目以待。“

姜望笑笑,转又问道:“听说你上次教训了一顿尔奉明?“

“谈不上教训。喧天喊地的,吵到我饮茶,摔了他一个杯子而已。“

“哈哈哈,在哪个茶舍?下回我也去摔!“

“那你须得好好乔装一番,不然他未见得敢露脸。回头我让人把他常去的几个地方汇总一下告诉两个人便这样隔着车窗,你一句我一句,慢慢地聊着。

曦光已经隐现云端了,马车宁静地驶向博望侯府。

喜鹊叫醒了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