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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当场抓获(感谢极品南瓜粥的再次盟主(2 / 2)

此刻,铁索摩擦的声音不断迸发,一道道铁索反向从归墟中延伸而出,纠缠在那些畸形的肢体上,向上延伸,瞬间,没入了天空,束缚在畸怪的每一寸躯壳之上。

向着冠戴者,致以来自大司命的热情问候。

来都来了,大过年的,正巧您还是个孩子……想来,也到时候了吧?

就这样,此刻战场上出现了一幕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奇景。

天空的裂口之后,无数肢体和残躯重叠汇聚成狰狞怪物惊恐的嘶鸣着,被锁链一寸寸的从藏身之所中扯出。

向着大地坠落,迅速无比的没入了槐诗脚下张开的阴影之中。

归墟的大门洞开,如一张贪婪的大口,将整个冠戴者彻底吞吃。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当大门轰然合拢之后,一切便都被永恒的封存在黑暗和烈火之中。

再也不见。

直到现在,虫主所分化虫群之云,才刚刚升起而已!

一片寂静中,只有槐诗平静的吹了声口哨,好奇的微笑。

“下一个在哪儿呢?”

在被那一双眼睛所看到的瞬间,虫群所形成的黑云竟然一阵惊恐的抽搐。

很快,无数诡异的飞虫便轰然四散,亡命的逃向了远方,抛下了死颅聚落,竟然连违背契约的惩戒都顾不上了。

倘若汇聚一体的话,他会轻易的被福斯特一枪击杀,可要是化身万千,根本无从抗拒那黑暗圣所的恐怖吸引力。

向前和向后,都只剩下了死!

可哪怕是大家不死不休,可只要我跑得够快,苟的够远,那不就不用死了么?

去他妈的锈蚀塔林,你们现境人太邪门了,我要去亡国,哪怕给枯萎之王当狗都比留在这里被炼成铁锭强啊!

在打定注意的瞬间,虫王便已经四散。

就连槐诗都没反应过来。

没过多久,虫王便察觉到,那死颅聚落之外的天空中,无数翱翔的铁鸦。

那些猩红的眼眸垂落,看着一只只肥大粗壮的诡异虫子。

充满好奇。

能吃吗?好吃吗?

要不……试一下!

怨憎的血光悄然弥漫在那数之不尽的羽翼之间,掠食者们兴奋的呐喊着,呱噪的呼唤着亲友,向着送上门来的外卖发起了冲锋!

开饭啦!

“等等,等一下!”虫王下意识的呼喊:“我愿意投降,我愿意投……”

再没有时间让它去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饥渴的鸦群,已经吞没了一切。

在看不见尽头的绝望中,只剩下响彻天空的哀鸣。

“救我!救我!!!”

在死颅聚落的最深处,虫主凄惨的呼唤声不断传来,亡骸却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一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

早在它背弃盟约逃亡的瞬间,这个该死的老虫子就上了亡骸的必杀名单。

旁边,鹰身女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惨白,手握着挥舞雷电的裂雷矛,忍不住发抖。明明往日里是不可一世的主宰者和冠戴者,此刻却活像是一只被人从笼子里抓出来的母鸡。

“怎,怎么办?”

鹰身女妖回头看向亡骸,六神无主。

这帮现境的袭击者实在是太凶了,也太离谱过头,原本口口声声要带妹躺赢的家伙在瞬间送了个10比0,这比赛他妈的究竟还怎么打?

亡骸没有说话。

眼洞中的鬼火跳跃,渐渐动摇。

最后,他看了一眼脚下溢血的深井,声音就变得嘶哑:“事到如今,再无可为,走吧。”

“走?”

鹰身女妖的眼睛瞬间一亮:“对,用这个秘仪炸了死颅聚落,我们趁势冲出去,他们拦不住我,我这就……”

嘭!

在她转身的瞬间,一只惨白的骨手从她的胸前突出,握紧了她的心脏,猛然捏碎。

“走?你们这帮废物……我废了多少工夫,我废了多少时间,才聚合了整个锈蚀塔林,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亡骸紧贴在她的背后,声音阴冷:“而现在,只不过是小小的挫败,你们就哭着喊着,要去给枯萎之王当狗?

与其便宜他,不如送给我吧!”

话音刚落,诡异的亡骸张口,锋锐的牙齿没入了鹰身女妖的脖颈中,奋力的吮吸着鲜血、源质乃至她的灵魂。

鹰身女妖惨叫着,呼唤自己的后裔和大群,徒劳挣扎。

但在城内,无数尸武士早已经瞬间发起了袭击,残忍的将一切活物尽数杀死,只有鲜血奔涌,源源不断的向着深井血池汇聚而去。

在沸腾的鲜血之上,亡骸大快朵颐,终于吸够了灵魂,干瘪的面容渐渐充实,隐约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六只眼睛俯瞰着脚下的血池。

他松开了手掌。

任由鹰身女妖的尸体堕入了鲜血中,化为最后的宝贵资粮……那一瞬间,封锁在死颅聚落最深处的秘仪终于被揭开了。

偌大的锈蚀塔林迎来了剧烈的动荡,数之不尽的断裂高塔中浮现出冰冷的辉光,彼此交错,撕裂阴云,没入了血池深井中去了。

在深井中,有一座猩红的祭坛缓缓升起。

一颗诡异的岩石在上面缓缓的蠕动着,膨胀收缩,散发出无穷的恶意。

宛如心脏。

只是出现的一瞬间,就令整个死颅聚落周边数百里之内所有人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难以呼吸。意识一阵动摇,仿佛灵魂都要脱离自己的身体,飞向岩石中去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

亡骸嘶哑的大笑,向着祭坛伸手。

如今,在无数鲜血的灌溉之下,这一份来自锈蚀塔林的力量已经完全苏醒,这一片地狱中沉睡了千万年的遗物,终究是属于自……

啪!

就在旁边,有一只手掌忽然伸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如同铁钳。

尴尬的寂静,突如其来。

亡骸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艰难的回过头,却只看到那一张来自现境的年轻面孔。

就好像当场将悄悄翻自己口袋的扒手抓获一样。

槐诗肃然质问: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乱碰别人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