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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噩梦再来

第五十二章 噩梦再来

“都死到哪里去了?来人呀!”永戈把从萧疏引起的怒气都发出来了。

“来啦,来啦。”脚步声响,一个杂役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叫小的来,有什么吩咐?”杂役很客气,躬身问道。

“你眼瞎吗?”永戈怒气冲冲地指着地上的杂物说,“还不打扫干净?!”

“小的,这就扫。”杂役说完,刚想抽身走,永戈那里又喊上了,“我家公子不喜欢吃甜食,你们不知道吗?”

“小的不知。”杂役回道。

“不知道,不知道,难道我没跟你们说过吗?”永戈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他想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你说过吗?”杂役挠挠头。

“我怎么没说过?只是你等不搁耳罢了,还不做些我们公子喜欢吃的饭菜来。”永戈始终在喊。

“请公子稍等,我们这就去准备。”杂役说完,走出房间,关门时,重了些,发出咣当声,永戈又在后面恶毒地骂了一句。

永戈的怒气总算发泄得差不多了,回身时,看到萧疏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他怒气又来了,只是不敢发作,强忍着说了句,“小的,这就督促他们去做,公子就且等一下。”

说完,没等萧疏说话,气鼓鼓地走出门去了。

饭菜端上来得很快,萧疏更加怀疑,刚才端上来的甜食只不过是杂役的试探。

天灵说过,他的一切一切都要按照永素的习惯爱好来,其中也包括饮食习惯。永素不喜欢吃甜食,喜欢辛辣点的饭食。

杂役如此试探,难道开始怀疑自己不是永素了?萧疏心想,如果是这样,确实不是一个好迹象。

他回想以往,没觉得有哪些疏漏,除非极品巫师苗隐有着和他一样对人脸过目不忘的超强能力,他们可有过一面之缘。

心中有事,他草草吃了几口,就命人把饭菜端下去了。

坐了一会儿,他熄灭了灯,轻步走到窗前,屏息站了一会儿,确定窗外没有人,他才走到床边,从身上将兽皮袋掏出来,将那本《问天功法》,放到床上,调整位置,直到挂在床头的铜镜发出亮光。

翻动《问天功法》,看着铜镜的字迹,他开始习练问天功法。

“元气凝聚气海,冲于关元,行走膻中,游荡华盖,通于印堂,贯通百会……”

萧疏依法习练烈风境界吐纳功法,凝聚元气冲击百会,不多时,一股白气腾腾升起,萦绕全身,一股气浪在四周游走,卷起幔帐呼啦啦作响。

萧疏小试,却有功效,他没敢再用多时,如果再多,气浪冲破门窗,也有可能。动静弄大了,可能会暴露自我的身份。

“气通百会,可气达天宗,分于小海、曲池,再凝于支沟,分击八邪,凝结十指,凝拳可摧山石,分占十指,可形同利剑……”

萧疏试着将元气贯通十指,右臂还算顺畅,达于指端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可左臂就不行了,元气分击小海、曲池未果,却有股极寒之气顺着小海河曲池直逼天宗,大有冲击百会之势。

他赶紧收回右臂的元气,汇聚左臂天宗,抵挡那股强大的反噬之气。

顿时,一热一寒两股气流在左臂上端冲荡,左臂的咯咯声和木床遭受沉重压力的咯吱声响彻整个房间。

那股极寒之气还是占据的优势,正一点点的逼向他的天突穴,他感到喉咙一阵撕扯的疼痛。

即使在极度疼痛的情况下,他还是看到了映在窗棂的人影,即使在深夜,还是有人监视他。也难怪,寂静的深夜中,房间发出如此声响足以惊动窥视一旁的人。

从身影来看,他知道,那是永戈。永戈是来保护他的,也是天灵派来监视他的,恐怕现在最想知道他身份的就是天灵了。

天灵是四大掐算师之一,也极有可能是当年封印秦池掐算的人,如果真是那样,他暴露身份,无疑是死神来临。

死,他倒是不怕,只是,秦池托付还未果,他还未见到过还在人世的父母,他实在不甘心。

他放弃了抵抗,一切的声响都消失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那股极寒之气没有了阻挡,很快长驱直入,顺着经脉游走全身,走到那里,都似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骨骼和血肉,最后,那股极寒之气到达了心脏,怦怦跳动的心脏慢了下来。

扑通,扑通,心跳已经越来越缓慢了。

“公子。”有个似在天际的声音传来,像蚊子的哼哼声,那是永戈的声音,他在模糊的意识里,还能辨别。

“睡了。”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甚至怀疑不是自己说的,他不知道永戈是否能听到。

他倒下时,什么都无所谓了。

……

一丝风吹过,老槐树上的嫩叶微微颤动着,送给清冷的院落点点绿意。

一声声鸡鸣从隔壁的农舍里传进来,一切都显得如此的静谧,和招摇山的清晨没太多的区别,而区别是,这里没有高山阻隔,阳光显得更加刺眼。

萧疏眯缝着眼,渐渐适应了屋外的光线,他看了看旁边垂首而立的眼里有着些许的血丝的永戈,抬头又看向处在院落中间的槐树。

“昨晚,没睡好?”他淡淡地说。

“小的睡得很好。”永戈用满脸的肌肉挤出一丝笑容,样子倒不如不笑,“公子倒像没睡好。”

“还可以吧,”萧疏一笑说,“只是换了个地方,多少有些失眠,做了一个噩梦,很久才睡熟,也就一直睡到现在。”他知道自己的脸色并不好,在屋里时,看到过铜镜里的自己,不过,还能看过眼去。

“什么噩梦?能否说给小的听听?”永戈看着萧疏有些苍白的脸问。

“不过是一场梦,这有什么好听的?”萧疏把目光从槐树上移到永戈脸上,永戈应该在屋外站了整个的后半夜,他想知道,永戈是否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进过房间,因为他模糊意识里,的确看到过一张脸,他希望那是一个噩梦中的脸孔。

“梦从心生,”永戈往前凑了凑,声音放低了,说,“我和司徒大人交往多了,也会解些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