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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黄粱一梦(2 / 2)


两人一干而尽,胡其琛摇头:“别跟我来这些虚的,柳真的事情,多少年了,一天解决不了,你们蛇族一天不得安宁,如今也算是有个结果了,是好是坏另说不是?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一桌淮扬菜就打发我了?”

“柳真姐是我们蛇族的骄傲,是命运捉弄了她,这次她受伤很重,需要静养,我知道你想要她,可是,我给不了。”柳爷直接拒绝。

“柳真?就是那天晚上浑身是血的女人?她就是那条大白蟒?”我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

柳爷点头:“对,就是那条大白蟒,我们蛇族能修炼到她这种程度的,算是凤毛麟角了,她曾经是我们蛇族成年一代最有希望修炼成上方仙的存在,可惜造化弄人,如今渡劫失败,身负孽债,正处于最危险的时期,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落难而无动于衷的,所以,胡老弟你要是想要柳真姐,那真是恕难从命了。”柳爷也是不容置喙的语气了。

胡其琛摆手:“你要怎么帮她?她被天雷打的浑身是伤,内伤远比外伤还要重,你肯定是要把她留在身边的,对吧?”

“对,我准备让她入我们柳仙堂,待在我身边慢慢休养。”柳爷说道。

“可拉倒吧!”胡其琛立刻否定,“柳真什么人?一千七百年的修行,本来在蛇族那可是佼佼者,如今弄成这样,她心里好受?再者,本来她的地位比你高出那么多,现在让她屈居于你的堂口,成为你的手下,你觉得她会不会多想?”

如果是我,我可能真的会想很多!

本来同在一个族群,因为优秀,所以众星捧月,多少人眼红呢,嫉妒心可是能燎原的存在,这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忽然跌落泥潭,身上有了污点,多少人会落井下石,极尽奚落?

所以,要是我,或者说只要是自尊心特别强的人,一般都是不愿意回去承受这些的,宁愿咬紧牙关在外面受罪,也不想获得所谓的家族庇佑,却受尽冷脸。

柳爷显然也犹豫了,可以看得出来,他和柳真的关系很好,所以很想帮她,可是,有时候越是亲近之人,越是难做。

“所以,我觉得柳真还是来我的堂口比较好。”胡其琛趁机游说,“首先,我堂口里没有多少人,她来了肯定是当国宝一样捧着的,其次,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自不必说,她人在我这,随时想去你那我都没意见,再者,她的那些孽债,我也可以帮着很好的化解掉,你考虑一下?”

柳爷暂且没表态,柳如玉倒是不开心了:“柳爷,咱们堂口最近人手凋零的也挺快的,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咱们族群里面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给别的堂口?”

我知道,柳如玉其实并不是体会不到内里的利害关系,只是让柳真来我们堂口,她心里不舒服,毕竟在血舍利和柳如意这两件事情上,她心里集聚了太多对我们的不满。

不过,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如玉姐,你想想,你们堂口人手为什么凋零的那么厉害?大多数是因为柳真姐渡劫引起的吧?”

堂口里的人怎能没有怨言?

“好,我答应你们,柳真姐入你们堂口好好休养,但是如果以后她想离开,咱们先说好了,你们不能为难。”柳爷下定决心。

胡其琛笑道:“柳爷,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啊!”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你做赔本生意的,到时候肯定会有补偿。”

柳爷的话撂下了,胡其琛的目的也达到了,接下来便是吃吃喝喝,聊聊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家心情都很好,除了柳如玉。

分开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和胡其琛手牵着手慢慢的散步回去。

大雨过后,空气中透着泥土的清香。

“胡其琛,柳真姐真的来了我们堂口,我是不能差遣她的对吧?”我仰脸问道。

胡其琛摇头:“你想差遣也差遣不动,她伤得太重了,没有一年半载,做不了什么大事情,我准备让她去长白山修养。”

这个我早就有预料到,毕竟这次渡天劫的任务,冯老也没参加,冯老吞了白老四的鬼晶,正在适应期,等他适应之后,我就又多了一名大将,心里自然美滋滋的,而柳真姐本来是比柳爷还强大的存在,可惜天劫之后,不知道法力还能剩下多少。

哎,修仙之路太难了,想做上方仙,也真是难上加难。

我不由的问胡其琛:“胡其琛,你准备做上方仙吗?”

“上方仙?”胡其琛想了想,“我想,我们这类人,没有几个不想做上方仙的吧,毕竟有了上方仙的身份,是可以上天庭的,办起事情来要容易得多,出马仙虽然也带个仙字,但是在人们的眼里面,也只能是修炼成精的动物罢了,身份其实有点尴尬。”

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是我听说想做上方仙是有条件的。”我瞄了他一眼,斟酌着说道,“我听奶奶说过,上方仙首先第一条,就是不能动情,一旦动了情,对人世间有了挂念,就很难做到公允,而上方仙最讲求公允。”

胡其琛忽然停住了脚步,玩味似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想说,我已经动情了?”

他这么一问,我忽然就脸红起来,心里莫名的有点怕,却又有点期待,但是嘴还是很硬:“你,你跟惜文姐……”

“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跟白惜文没什么。”胡其琛反问我,“那你觉得,我还会对谁动情?”

他就站在梧桐树下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离得我特别近,一股一股的凉气拂在我脸上,撩的我心里痒痒的:“我,我怎么知道你对谁动情啊,关我什么事!”

我说着一把推开他,大步的朝前走,他从背后一把抱住我:“不关你事,你那么敏感做什么?难道是觉得我会爱上你?”

我脚步一顿,心乱如麻,低着头任由他抱着,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道:“那你会爱上我吗?”

问出来的时候,我的心狂跳不止,我问过一次,但是那次我并没有敢听胡其琛的答案,而这一次,其实还是有点不敢听。

胡其琛似乎也在犹豫,久久的没有给我答案,久到我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正想替自己解围,他忽然将我的身子翻转,脸贴着我的脸说道:“我目前还没有往上方仙修炼的打算,所以,并不存在你担心的问题。”

他转了个弯,问题答在了根源上,完美的避开了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我还没考虑要做上方仙,所以动不动情都无所谓,没有情丝最好,就算有,到时候斩断情丝就好了,完全不妨碍!

这就是他想给我的答案。

我心里莫名的有点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本身问这个问题就是自取其辱,如果他干脆的回答‘别自作多情了,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凡人’之类的,我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点点头,不敢去看他,转身准备回芙蓉园,刚走了一步,他却又一把将我拽回去,我不解的看他,他低头便吻住了我。

这个吻突如其来,毫无理由,吻得却特别的深,吻得我上气不接下气,他松开了我,埋脸在我的颈脖:“芃芃,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很好,对不对?”

我脸红心跳,脑子里一团浆糊,窝在他怀里点头:“嗯,很好。”

“所以,一直就这样挺好的。”胡其琛说完这句,搂住我的肩头,“回去吧,休息了这么多天,我得去堂口看看。”

我点头,知道他今晚不能陪我了,便问道:“我也想我奶奶和萌萌了,打算回去住几天。”

“好,照顾好自己。”胡其琛又走上来,吻了吻我额头,“我等你回来。”

……

但是第二天一早,我还没来得及去车站,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急匆匆的出了门,在市中心一家高档咖啡馆里,见到了江鱼晚。

她穿着长裙,戴着太阳帽、墨镜,从上到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进去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来。

“你干嘛把自己裹成这样?”

江鱼晚摇头:“我,我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你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没脸见人呢?”我不解道。

江鱼晚瞬间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直掉:“我该怎么办?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好了。”

我忽然明白了,过去十一年的路,全都是柳真在帮她走,而真正的江鱼晚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八岁的那个天还没亮的清晨。

用一个十八岁女孩子的心态去面对如今的处境,难免不会惊慌失措。

黄粱一梦,一朝醒来,身边多了一个五十出头的丈夫,比自己小不了两三岁,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继子,还有一对嗷嗷待哺的龙凤胎儿女,所有的这一切,可能跟她青春年少时候的幻想格格不入,她的情绪崩溃了。

她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可以为她指明方向的人,她找到了我,我顿时感觉肩上担子好重。

毕竟处理不好,她很可能会想不开的。

我没敢随便开口,定定的看着她,脑子里面分析着目前的形势,最后才说道:“江鱼晚,你已经二十九岁了,不是十八岁,你现在接受了这个现实了吗?”

“我,我想接受,可是,可是那十一年是空白的,我……”她有些语无伦次,情绪很激动。

“那么我问你,人活一世,是要活在记忆里,还是要活在当下?”我继续问道。

江鱼晚猛地看向我,眼神很慌乱,显然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人活着,是要往前看的,即便是缺失了那十一年的记忆,你的生活也还得继续着,是不是?”我趁势追击,“你接受不了的,无非就是比你大十几岁的丈夫,比你小两三岁的继子,以及两个嗷嗷待哺的还没满月的孩子,其实,这一切你都是可以脱离的不是吗?”

“脱,脱离?”江鱼晚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是让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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